睁开眼看到旁边躺着的是自己的老师到底是一种什么体验。
郁珩的第一个反应是,艹,他腰好酸,第二个反应是,谢天谢地,对方不是喀硫斯,虽然感觉也没好多少,第三个反应是,那个在发情期哭唧唧求爱爱的那傻逼绝对不是他自己!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虽然现在是虫了,但对于郁珩而言很难改变二十载他所受到的道德教育和自我约束。
总而言之,对于发情期发生的事,郁珩只能用一个词来总结:
丢人!
好吧,丢虫。
“醒了?”一条有力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身,郁珩垂下眉眼,艾希礼正笑得一脸温柔地看着他,整个虫仿佛自带柔光一般。
关于艾希礼这位老师,郁珩对他其实不大感兴趣,他们在学科上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话题,而他也从没认真去听过他的课,对艾希礼的印象还停留在这家伙曾经帮过他怼西缇,不过那一次事实上对方也不过是在按照章程来,况且有舒朗在,也说不上帮了多大的忙。
所以,既然没啥兴趣,就当作一次419,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我想说……咳咳”要命,郁珩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像吞过沙子一般的嘶哑,回想起自己被对方骑在身上,哭唧唧地在下方大声说要的情形,就不由黑了脸。
艾希礼坐了起来,体贴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保温水,试了试温度,端到了郁珩的嘴边,郁珩没有就着他的手喝,而是直接拿了过来,等到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郁珩才觉得他又活过来了。
他压了压嗓子,斟酌了一下语句:“昨晚的事,非常抱歉,是我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性别才造成了这次意外,您无需过于在意,如果对您造成了损失,我可以补偿。”
一个不合时宜的错误吗?
艾希礼捏紧了手指,他预料过对方会拒绝,毕竟在发情期早期能凭意志强撑的雄子,一定是个很有主见的雄虫,自己算是趁虫之危,不一定能被对方看得起,但是虽然转过无数次念头,但等到真正被拒绝时,心脏依然像被刀割过一样,每一次泵血时都是一抽一抽地作痛。
“郁珩,我不可以吗?”艾希礼面色不显,低眉垂眼地问道,郁珩这才发现他的瞳色很特别,在光照弱时是很温柔的浅褐色,但光照强时则是一圈湛蓝拥抱着璀璨的金,越是灯光聚焦的地方就越是耀眼。
“我有男朋友了。”郁珩耸了耸肩膀,理智回归后,他才想起某种程度上他算是背叛了舒朗,虽然两人并没有谈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郁珩觉得自己起码要给对方一些尊重,像被劈腿这种事,他不希望落到他头上,自然也不会自己故意去做这种事。
“郁珩,你是雄子。”艾希礼轻声说道,众所周知,雄子是可以同时拥有不只一个情虫。
“那您喜欢我吊着您,然后成天跟另一个在一起吗?”郁珩反问道,艾希礼哑言,每个雌虫都是有占有欲的,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无法兼顾,雄虫的发情期又十分特殊,谁都不想拱手让虫。
艾希礼的嘴唇动了动,但没等艾希礼回复,郁珩又接着说“就算您可以接受,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一脚踏两船。”
是的,这就是郁珩的态度,对于他而言,说到底,课业才是最重要的,他没有兴趣当个时间管理大师,感情性欲方面凑合着够用就好,别给他瞎几把折腾,而他答应舒朗的最主要原因,更多也是因为对方够乖巧,不折腾些有的没的,虫也不扭捏,该动就动,该停就停,特别省心。
拒绝喀硫斯,除了对方从相貌到身板和性格都不属于他的审美范围,但更重要的是从这位老师不拘来者的作风,绝对是一个大麻烦,甚至在感情方面乱得一塌糊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郁珩懒得给自己自找麻烦。
艾希礼低头看着郁珩细密的睫毛,如蝶翼般,稍有动静就振翼待飞,不像别的雄子在众星捧月中理所当然地践踏雌子的一颗真心,这位的意思很清楚,他是纯粹不想在感情投入太多时间。
艾希礼知道舒朗同郁珩之间的关系,对方是他顶头上司想挖的虫,而他这样做可以很有可能彻底得罪了舒朗,不过他也并不后悔,没有虫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更何况以那位骄傲的性格,说不准……,一个念头在心底转了一圈,不能急,不能急,郁珩是讨厌别虫步步紧逼的,艾希礼安抚自己。
于是,他果断退了一步,温和的眉眼带上了几分忧郁,带着几分强撑欢颜的语气说道:“郁珩,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不会对你纠缠不放。”
郁珩松了一口气,看到郁珩放松下来的表情,艾希礼再接再厉,眉眼更加脆弱地说道:“可是郁珩,你接下来打算这么办,还要住在宿舍里吗?这样很危险,没有雌子能拒绝发情期中的雄子,我很担心你会出现什么问题。”其实有的,他顶头上司就干过,当时对方已经扯开了他的衣服,都能直接把虫撕下来丢出去,当时现场所有打了抑制剂的雌虫都惊呆了,怪不得老大注孤生。
“您现在能一眼认出来我是雄虫吗?”郁珩这时才想起了还有这么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