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祁舟到父母家时,这个城市已经在夜的边缘了。
客厅里没人,厨房的阿姨轻手轻脚在收拾东西,看到他回来,声音一下子高上去。
他打了个手势,径直往楼上走。徐迢跟着他父母睡,一般夜归时他也并不特地去看。徐迢没什么需要他Cao心的,他对于小孩如何接受这样的家庭构成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如果用外人的眼光判断,徐祁舟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当然他的心思原本也不在这个上面。
因为厨房是刚用过的样子,所以当他开了卧室门发现符旗还没有睡,也并不算太惊讶。徐祁舟在秋天的外套总是中长款,要么就是皮质的,贴着高大的骨架,流畅又自成一派,不管世界是哪个季节,他周围总是冷的。脱下外套倒好些,有些人味。
他将矮椅子拉到床边,坐着看符旗端着那个小瓷碗,吹两口,喝半口。
虽然柚子香更浓,但还是能从碗面上飘散的热气里闻出茶里有姜。
好不容易喝到还剩一半的时候,碗被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徐祁舟笑起来,他的笑总是很短。
他向符旗伸出手,握着是握着了,并不说什么,揉了揉那只手的手心,将坐在床边的人揉到偏过去头去,才又朝自己这里拉了一下,拉着坐到自己腿上。
“打了那么多电话。”他的声线比从前低沉,从符旗的耳边到嘴边越来越含糊,接吻的时候仍不放开那只握着的手,顺着往上摸一摸,总是这么细的手腕子。
柚子姜茶的味道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了蜂蜜,连舌头吮起来都是微甜的。
他没怎么变,虽然已经是完全的成年男人样子,除了符旗没有人知道他与从前的异或同,没有人知道他越是变本加厉的偏执,越要将这偏执往深处藏。
他的腿收拢起来,明明听到怀里的人发出断续的喉音,仍然不愿意放。手环着腰往前绕,隔着薄睡衣,从那个已经有弧度的肚子越过去,去捏那凸出的ru,因为隔了布料,形状才更色情。
不是一定要做,但肢体接触给出了最连贯最下意识的反应。
“明天走,明天要走哦。”
符旗使了力气推他,咽下那一口唾ye,他知道自己在耍脾气,低着头。徐祁舟只是笑,笑着将手指伸到他脸上戳,又去按他的下唇,最后被咬了一口。
“这里不好玩吗,徐迢也在。”
“没意思。”
符旗的腿搭上来,被轻揽住,整个人微微曲蜷着,睫毛覆下来,夜晚都在这一小片扇形的Yin影里了。
“你一忙起来,就没意思。”
“是吗。”
他们的脸贴着,呼吸轻轻撞在一起。
长路漫漫地奔赴到这里,其实带他回去是已经说好的,但此刻却将此行的目的变成了分享孤独。
“你得给我道歉。”
“对不起。”
没头没脑的要求,徐祁舟也并不问为什么,他的道歉是任何人听了都会一笔勾销的道歉。
符旗抬眼看他,抽了抽鼻子,看他的侧脸,所有的线条汇集到脖颈处,藏到深灰色的衬衫衣领下,衣领左右平直宽阔,是他的肩。
一直到现在,他们的对视最多也只能有三秒,每次都是符旗先垂眼。
“其实也没什么。”
他窝在徐祁舟的怀里,声音不高不低,听起来有些没Jing神。
“下午出去走得有点久,”跟徐祁舟说着这些琐碎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拉住眼前人的衬衫领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被他点着,一次两次,再重复,一次两次。“我没觉得走很远,叔叔阿姨觉得。”
“他们什么都担心,担心好多事。担心我迷路,担心我受凉,担心我的肚子。”
说到这里他又快速地对徐祁舟做了一个假气的表情,“和你一样。”
被人扯着领子的徐祁舟只是听着。
“祁舟哥哥,”一直像在自言自语的声音又低了一点,除了床上,这两年符旗很少再这样叫他,“太依赖你是不是不好?”
徐祁舟的手搭在他的脚腕上,握着轻轻摇:“刚刚叫我什么。”
明明自己问的很认真,却被跑了题,符旗憋闷一会儿又有点恼羞成怒:“叫你坏人。”
徐祁舟笑起来,盯着他看,盯到他自己将头偏过去,只看见一边红了的耳朵。
窗帘厚得很,隔出了一个世界,夜在这里,月也在这里。扇形的夜,赤红的月,都在徐祁舟的怀里。灯光斜照,从那两条光着的小腿上倾泻下来,ru白色被晕出淡淡的影子,落在地毯上。这个时候会觉得沉默着也很好。
垂向地面的视线陡然拔高,符旗才将脸转过来,徐祁舟已经在抱着他往床上躺了,他还捉着那被自己反复摩挲纽扣的衬衫衣领。
所以徐祁舟才问他:“你要帮哥哥脱吗。”
他的反应总是慢一拍,还没来得及回答,灯就已经被关了。
这个时候再急着松开手已经迟了很多,他的手被握着,从第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