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觉得很不对劲。
这种感觉,是从药老替他祛除体内子蛊后,与数日未见的主人小别重逢的那一刻开始的。
新婚第三日的傍晚,魁在熟睡中的主人唇上印下一吻后,便按照药老的吩咐,前往十数里外的山中斋戒药浴。之后由药老亲自施针,引出他体内的子蛊。
由于祛除子蛊时必须远离母蛊,足足十日,魁无法与主人见面。直至体内残留的蛊毒完全清除,他迫不及待地一路施展轻功,第一时间赶回心上人身边。
可是,当回到药老府中,见到笑吟吟地迎接自己的绝色少女时,魁怦然跳动的心脏蓦然停顿了一拍!
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魁在心心念念的主人扑进自己怀中时,忽然没有了从前情难自禁的感觉。仿佛曾经流淌在骨髓里的浓烈爱恋,随着子蛊一起,被彻底拔除了。
魁的心无法自抑地慌乱起来。难道,是祛除子蛊的过程出了什么问题?
他确信,自己对主人的爱从未消退半分。他的全部心神被她满满占据,只要一想到她,心脏就会悸动不已。他爱她更甚于生命,即使到了生命的终结,也不会停止。
但为何,明明就在她身边,他的身体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渴望着靠近她,不再对她产生冲动和欲念,甚至开始抗拒她的亲近?
他的反应瞒不过亲密无间的主人,而她却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没说。都说小别胜新婚,那天晚上,她衣裳半解,主动邀请他共享鱼水之欢,可面对那具曾经让自己欲罢不能的诱人娇躯,魁竟然——硬不起来了!
每次把性器撸硬,才刚对准甜美湿软的入口,就不争气地软了下去。越着急,就越是无法勃起。反复折腾几次后,少女柔声安慰说累了就先歇息吧。
那一晚,两人彻夜无眠。而第二日,第三日……情况都没有任何改善。
魁找过药老,但药老仔细检查了他全身上下好几次,也未能找出症结所在,最后只能开了个方子,让他先喝药调理一段时日看看。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与主人单独相处时会变得如此尴尬,坐立难安。平生第一次,他竟想逃离主人的身边。
本该蜜里调油的新婚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是没有看到主人眼中的失落和痛苦,魁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内心的焦灼不安,绝不比主人少。可越是逼自己亲近主人,潜意识中的抵触感就越强烈!
魁觉得自己都快魔怔了,乃至不禁开始怀疑,面前这个与主人毫无二致的女子,真的是令他倾心不已的那个人吗?原本子蛊与母蛊之间是存在微弱感应的,如今他体内没有了子蛊,已无法通过感应来验明主人正身了。
那日,魁私下旁敲侧击地问魅,最近有无发现主人有什么异常时,魅一脸迷惑。
“啊?老大,恕我直言,最近比较异常的人,是你吧……”
随后,魅凑近他的耳边,表情微妙:“那个,老大,你是不是……不行了?”
这个问题,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若说“不行”,每日清早醒来,胯下必然一柱擎天。为了验证身体是否“有恙”,前两日他还曾一边回想着与主人的甜蜜时光,一边偷偷撸了一炮,最后射出的浓精浸透了整块帕子。若说“行”,为何面对心爱女子的赤裸胴体,自己都硬不起来?
把魁的沉默视作默认,魅大惊失色:“老大你真的不行啦?!”
“……”
整整半个月,本该新婚燕尔的二人,都未能成功进行一次肌肤之亲。许是不想让他太难堪,几次过后,主人便不再主动求欢。每一天,魁按时服药,每一夜,待少女睡着后,他便离开婚房,练剑至天明。
主人17岁生辰的前一日,因她来葵水腹痛,魁输入真气为其暖宫时,下意识扭头避开了凑近的红唇。似乎忍耐已到了临界点,少女的眸中迅速雾气氤氲。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挤出一个凄美绝伦的笑容。
“魁心里,是不是已没有我了?”
那一刻,魁沉默了。
要如何让主人相信,他依然深深爱慕着她,心里眼里、日里梦里全是她,见不到时思念欲狂,但一到她的身边,却反而没有了心动的感觉?
从他的迟疑中得到了答案,少女痛楚地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魁,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少女的声音很轻,落在魁的心头却有千钧之重!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将她拥入怀中,向她诉说自己至死不渝的情意。可是身体就如同被点了穴一般,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走进屋,回身缓缓关上房门。
他守护了整整七年,发誓要用全部生命去呵护的女子,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被自己伤透了心……
蓦地,没有任何预兆,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魁警觉地回身,拔剑四顾。
世界安静得诡异,人声、风声、虫鸣鸟啼……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忽然将世间所有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