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盛垚一步三鞠躬地捧着一堆红包上楼,刚刚笑的见牙不见的亲戚们才收了客套假笑。
“抛开长相……这也小了吧,别是她学生来的?”温淼的大伯母啧一声,摇头。
“妈!”温林一脸无语。“你少说两句。”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她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自顾自道:“诶你看他长的那个张扬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也不知道几岁了,怎么看着跟小孩似的。那温淼跟这样的结婚,以后她不得让人说老牛吃嫩草、师生乱伦?她是什么样身份条件,怎么能找个这样的!听说还是个小明星,诶呦…这你二叔的仕途能不受影响?啧!这孩子啊,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
温林劝不动他妈,眼不见心不烦,回房间玩游戏了。
他走了,还有旁人接话:“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呢?红包给了人都走了才来说这些没用的,你这大侄女又不是她爸,你让她跪外面不进来试一试,她能立刻和温家断绝关系,然后停了对你家实验室的技术支持你信不信?”温淼的三婶婶嗲声嗲气的,说话净朝人心口戳。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就瞧不起她这无利不起早,空手套白狼的样子!这话你怎么不在温淼面前说呢,刚才一副欣慰感动的做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亲妈呢!
平时扒着自己侄女身上吸血,人前跟伺候祖宗似的赔小心,这一看风向不对,担心她口碑受损连累自家公司,竟调转枪头讨好老爷子了。当年明里暗里拿人家当噱头的宣传,现在跟丧家犬似夹着尾巴。呸!就你家最两面三刀!
“呵,还停了对我家的技术支持……某些人想要这技术支持,她也得有个实验室才行!诶我怎么记得,弟妹你的公司还是温淼名下的呢,诶呦~这不是自家公司就是不心疼啊。也是,不能指望一个打工的操老板的心。”
“大嫂,你怎么这么说话,那公司是淼淼送给浅卉的,你不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温淼的小姑和三婶婶杨浅卉关系比较好,除非涉及利益,不然俩人向来同仇敌忾。
“是吗,是送的吗?我怎么记得,是她哭着说娘家弟弟欠了一屁股债,三弟拿不出来才求到淼淼面前的?”
她这公公婆婆在部队干了一辈子,除了一身军功荣耀和这栋房子什么都没带走。然五个儿女里就只有老二最争气,娶了个商业巨贾的媳妇,事业也步步高升,连带女儿都有出息,从温家祖父这一代就没落的温家,终于在老二手里兴起了。
但那也只有头衔唬人而已,一家人真正的经济来源根本不够,实力匹配不上虚荣,就旁门左道的钻研,直到出了事才傻眼。
老二官威甚浓,老二媳妇又不亚于老二的厉害,这两位大仙,要她们说说话聊聊天还好,真的求上门谁也不敢开口。那就只有欺负好说话的侄女,反正都是一家人,她又有出息又有能力,帮扶帮扶亲戚怎么了?
“诶?大嫂,怎么不见温尔呢?我听说温尔想上月球,没想到被坑了一大笔,这没两天又想试试人体冷冻,她现在怎么样了?”杨浅卉轻飘飘的反驳。反正她家温歌大学时就开了画室,现在早就名声鹊起,比老大家的温尔强了不知多少倍。
提到女儿她登时就炸了,恨不得活吃了她:“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什么事?”
杨浅卉扬起笑脸:“大嫂生什么气啊,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要是说出了,我给你道歉就是,可苦学那泼妇骂街。”
“呵,这么些年了,怎么就改不了你那惺惺作态的贱——”
“说什么呢,这么起劲?”不等她说出更难听,就有人打断她。
众人一回头,在温淼他们后面就是回去休息的老太太站在那,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一见她来,斗鸡似的两人就都消停了。
老太太横了一眼静心品茗,装作听不到的老爷子,心里直骂他老狐狸!让儿女当出头鸟,他倒成了好人。
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从来就不对付,几十年了,一见面就掐的跟斗鸡似的。这大儿媳妇是她战友的女儿,心肠简单,人又傻又直,还憨乎乎的,没什么坏心眼,蠢都放在明面上,是以他们二老对她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恨她那招数浅薄的恶心人又可笑,这便总是被自诩书香世家的三儿媳杨浅卉瞧不上。
对于这样有事没事都要说两句嘴的人,你躲她远点就是了,可偏生这三儿媳也是个不让份儿的,又从是清流世家出身,虽说父亲一死家族愈渐落魄,可自小的养成的傲气让她瞧不上嘴欠又爱钻营的大嫂,时常明里暗里的贬低。
这回,她大孙女能带孙女婿回家就是好的,纵使再不服,这几个泼才也得给她忍着!
她一来,隔岸观火的众人都收了看笑话的嘴脸。就连任由媳妇吵架的两个大老爷们也假模假式的拦了拦,老爷子更是下来扶她。
这位才是温家主的心骨。
老太太坐定,环视一周,目光在老大夫妇和老三夫妇脸上徘徊,这才开口道:“你们看不上他,觉得他是攀高枝儿的丢你们的脸,又怕温淼成了家,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