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楚江摸摸舒晴方的头,揩去大颗的泪珠,叹气:“罢了,你不愿意,咱们保守治疗,我换个法子治你,只恐你嫌慢,我也不是擅长此道的郎中。”
舒晴方在他怀抱里摇头,眼睛被泪清透后更亮更大了,清贵出尘之气弥漫:“不,楚大哥,你刚刚责骂的对,晴方已经受教,绝不会继续怯懦躲避。”
“你才十四岁,我说的也未必全对,唉……”楚江心软了。
舒晴方静静的靠在青年胸前,青年抱着他,他的小手还服帖着,蹭了蹭。
这会儿楚江才后知后觉的手一僵,他们现在的举动实在太过亲密,但楚江已经完全免疫没了曾经偶尔显出的‘欲念’,抱就抱着吧,就当自己的娃儿,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弟弟了。
胸前的衣服都被小美人泪浸shi了,气氛有点尴尬,楚江引开话题:“晴方,我今儿去后院的库房,发现好多名贵药材摆件儿,都是谁送来的?”
“金玉楼,镇北王世子。”
楚江又叹气,此刻也不用避讳了:“虽然知道他迟早都会找上门儿,但,那些东西价值上万两,有银子都没处买去,他莫不是看上你了吧?”
舒晴方听这口气,没有含酸捏醋,反而有许多忧愁苦闷,抬眸看着楚江:“我不知道他们王室权贵是如何拿定‘看上’这二字的,他不过是觉得我有两分颜色,想要纳了我,但他也怕招惹麻烦,目前应是在观望中。”
“观望?”楚江听着这词儿瘆得慌,声音压低:“你的意思是。”
“不错,是有人监视你我,楚大哥,你能帮帮我吗?”舒晴方犹豫着问。
楚江笑着拍拍他的小脸蛋儿,回身洗了热手巾给他擦脸:“你我现在和亲人一样,说这些客套不?直接说就是,我会竭尽所能。”
舒晴方心跳加快,心说,即是如此,楚江应该也是对他有好感的。
“待他再来之日,你与他说,我没有生育能力,我被人侮辱过了,身子全毁了,日后也不能人道,呵呵,他一定不会对我再有他想。”小美人靓丽眼眶微用力,寒气凛凛,犀利异常。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完全不再鄙夷自己的过去,完全看透,想明白才会做出的决定。
楚江心脏咯噔一下,眼前突然亮堂了起来,看着舒晴方的眼神也充满赞赏。
舒晴方与他对视,水瞳清澈干净,勾唇莞尔:“晴方不会再自轻自贱,辜负楚大哥的一片苦心了。原来我是想自己说的,但思虑再三,觉得不如你说来的更有说服力。”
“好。”
“如果他还是对我纠缠不清,还请楚大哥,再帮帮我,假作……你我有婚约,行么?”舒晴方从袖口掏出一张大红烫金的婚契书,雪白的腮边晕红,大大的澄眸幽幽恳求。
“好。”
楚江面不改色的直接答应,二话不说收下那张婚契书。
轮到舒晴方惊讶,愉悦溢满胸口,侧过身品尝这股甜意。
楚江把婚契书收进袖口,余光瞥倒了美人捂着心口,小嘴嘴角微翘的初恋情动蜜态。
心脏噗咚、噗咚……
室内温度愈发火热,楚江脸红耳胀:“明儿我再给你治吧,今晚你受惊还哭了,我去给你烹一碗安神汤,喝了早些睡。”
说完不等舒晴方说话,拔腿就走。
待楚江走后,舒晴方叫人了,碧桃才敢端着水盆悄悄进来:“公子,刚刚是怎么了?楚先生生了好大的气。”
舒晴方身体有残究竟是怎么弄的,两个侍奴也不清楚根本,舒晴方也从不告诉他们。
“没什么,红杏呢?”
碧桃悄悄凑近:“红杏哥哥说去后房洗衣服了,奴最近总瞧着他不对劲。”
“不必管他,近身的活,日后少让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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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江和扶风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堂就被静岩大和尚叫起来去后山练功,学习易筋经。
楚江夜里折腾着给舒晴方熬了安神汤,规整药方三更才睡,现在腿上绑着沙袋还要跟静岩大和尚练功,真是苦不堪言。
静岩大和尚一脸恨铁不成钢“楚兄弟,瞧你的苦瓜脸,这只是放松预备功法,还没正经开始你就哈欠连天,小伙子二十多岁,怎么这么没用?日后成婚了,更够你受的!”
“嘿嘿,成婚的累,师父肯定是乐呵呵的愿受的,别的可难说。”扶风调侃。
楚江一个爆栗过去,笑骂:“混小子!才多大懂得还挺多!”
静岩大和尚跟着他俩跑山:“楚兄弟谁让你慧眼识英才,选的我们寒山寺最蔫儿坏,鬼心思最多的小不点儿呢?”
“能退货不?”
“货既售出,概不退货。”
“哈哈哈哈……”
楚江和静岩、扶风嘻嘻哈哈,也不觉得腿像灌铅了似的难受疲惫了。
“来楚兄弟,吐纳,用你的丹田来呼吸……不要用嘴……”
这厢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