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方立即用丝帕按了按眼尾,整理好情绪道:“叫他进来。”
扶风进屋请安后道:“师姆,徒弟明儿要进宫为娴贵君和九皇主请平安脉,徒弟需不需要探听消息?徒弟应该怎么说?”
碧桃听着都觉得背后暖暖的,自家先生果然是会调教徒弟,个个都是好的。
“不知现在宫里哪位小君最受宠爱,素日陪伴在御书房,侍寝的都是谁,你去探听一二,不要落了刻意。”舒晴方道。
扶风心里奇怪,但想起楚江临走前的叮嘱,痛快的答应了:“是。”
舒晴方见扶风答应的痛快,斟酌字眼,慢慢的一字一句道:“如果,后宫仍旧是娴贵君最受宠爱,那么你把这只包裹交给宫里的周宝瓶周小君,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一定要保密。”
碧桃把手中准备好的小包裹交给扶风。
扶风捏了捏,只觉得是些瓶瓶罐罐还有札册:“师姆,这是什么东西?”
“你放心,不是有害的物件儿,那位周宝瓶小君与我
曾经有旧。”舒晴方柔声。
“好,徒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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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朝霞宫
正殿内,皇帝朱桁正搂着娴贵君闲话家常,娴贵君还抱着他们最小的皇子逗弄。
“陛下,扶风先生来给娴贵君请平安脉了。”太监来报,娴贵君命请进来。
扶风早已熟悉宫中礼仪,下跪请安后,有侍奴把绢子盖在娴贵君手腕上,扶风给他号脉。
“本宫近日总觉得身体乏累,你给本宫开几服提神的药来。”娴贵君把皇子交给老姆姆抱着,自己娇娇软软的倒在朱桁怀里。
扶风低头,心里暗暗诽谤,一个三十多岁的哥儿如狼似虎夜夜春宵的你能不累才怪!
嘴上恭敬憨直的道:“娴贵君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夜里劳神劳心,身体疲乏过多,呃嗯,要注重保养。”
娴贵君羞红脸:“陛下~”
朱桁搂住心爱的男妃,笑的咳嗽,边咳嗽边道:“咳咳……你师父不再,贵君的身子托付给了你,你倒也可靠。”
“陛下谬赞,都是师父临走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小的才能妥当料理。”
年过四十余岁的皇帝朱桁两鬓斑白,眉眼浑浊,看五官观神气,神采奕奕的有些反常。扶风察觉出有些异样,他不是没见过皇帝,从前的皇帝可不是这么纵欲无度。
还记得他师父楚江坐堂时,诊治一名老大人,这大人吃了五石散,yIn欲大纵,上瘾不能自控,每当行事之后,必定大汗淋漓,虚空快活,身子表面强壮,实则已经肾水亏透。
扶风寻思片刻,这皇帝老儿也并非什么明君,充其量是守成之君,这么多年,老百姓也不见得多富裕,不如按下不提,待师父回来后再做商议。
正说着话儿,朝霞宫总管太监来报:“瓶儿小君来给陛下、贵君请安。”
朱桁一听是周宝瓶儿,立即露出些喜色:“难为他懂事,进来吧。”
娴贵君的嘴角笑容有些僵硬,扶风看在眼里,想起师姆的叮嘱,暗暗记下。
“奴给陛下、贵君请安,愿陛下万岁,贵君千岁。”周宝瓶步履亭亭如莲瓣,随着他走进来从容行礼,一股子袅娜生香。
皇帝朱桁笑道:“起来吧,赐坐。”
“谢陛下,谢贵君,奴新得了姆家送进来的脂粉料子,还有些补身的吃食,已经给后君殿下送了去,这便来了贵君殿下处,不料竟这般不巧,扰了哥哥与皇上的雅兴,皇上还是快走吧,奴还有好些体己话儿想跟娴哥哥说呢,偏杵着不动做什么?”周宝瓶小嘴儿一撅,天真俏丽,接着坐到了皇帝右侧又是抱住皇帝的手臂又是推搡的撒娇道。
“哈哈哈哈……”朱桁被他逗的大笑,捏了把周宝瓶儿的腰:“周不韦那滑不溜丢的老东西,生了你这么个小淘气,贯会编排朕,你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娴贵君到底沁yIn后宫多年,此时笑眯眯的打趣儿:“见者有份,瓶儿弟弟看着呢,臣不会少了陛下的那份儿的~”
“还是朕的娴儿知道心疼朕,小瓶儿就会胡闹!”朱桁笑着嗔新男妃。
扶风脑子灵光顿现,好家伙,一个娴儿,一个小瓶儿,看来后宫中现在最受宠的已不是娴贵君了,这小瓶儿大有分庭抗礼之势啊。不过娴贵君和瓶儿小君两个人的关系并非敌对,莫名的有些微妙……
趁着皇帝朱桁左拥右抱之际,扶风赶紧告退,借口给九皇主号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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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宫的珍篱阁。
九皇主朱尧姜一身鹅黄家常软宫绸裙坐在榻边,曼声说:“赐坐。”
有宫侍立即搬来绣墩儿,搁在就近。
扶风从开始的拘禁羞涩到现在混不吝的撩袍便坐:“我给皇主开的新药膳方子,皇主吃着觉得怎么样?”
“不错,近日来胃口不像前些日子,倒有些开了,上回你送来的那些薄荷凉津丹,我吃着不错,胸口不再闷闷堵堵的。”朱尧姜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