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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对于朝堂错综复杂的关系没有段尺素了解的多,因狐疑问:“你拿了圣旨,你要怎么做?”
段尺素走后的两日,许温良便赶来了,昔日高瘦白净的有点憨痴的书生竟然大变了模样。
“我当初在江南求学,后又辗转来柳城的赵村大户教书,得罪王铁,差点被革除功名,多亏杭大人帮了我,要不然我也没有今日。”
“我说你怎么放着江阳郡王府的肥差不做,巴巴
“将王铁收押,再给我查是谁内外通吃与江南王府通信儿,再有无干人等随意提来罪犯,你们同罪!”段尺素厉声命令道。
脸上被风霜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褐色,嘴皮和鼻尖因风吹日晒破了皮,虽然看似经历了许多沧桑,眸中那股少年单纯、死书呆子的劲儿并不曾改变。
见护卫的人手生了怯意,段尺素眸子里精光顿现,呼啦啦的一群侍卫官差上前卸了十几个江南王府私兵的佩刀,把一干人等拿下,段尺素命家兵把被楚江打的鼻青脸肿的赵嵩一棍子敲晕,然后亲自动手捆了一团儿,掏出赵嵩袖子里的“先皇圣旨”。
“藩王在封地虽然有管辖权,却不得干皇权政,你我都是武官,习武前,忠君爱国之道,你们没学过?”段尺素毫不留情的点破。
“是——”衙役官差把人收押,又听从楚江的吩咐把县令杭雨眠搬到县衙的房内安顿下来,楚江又喂了杭雨眠一粒吊命老参丹。
段尺素拉着楚江去了公堂后的僻静无人处,打开圣旨,见真的是先皇御笔朱批,惊了一回,再观内容,尽数说什么江南封地以江南王为首,江南王,藩地的军权,政权等等实权因地制宜。段尺素和楚江看到江南王朱望乃先皇一姆同胞弟,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一定要尊重互为庇佑云云。
楚江冷冷道:“我就算临危受命,出身平民,也是皇上钦点,你个小小长史如此不恭,就是对皇上不恭,我岂能饶你?其余的人不知者无罪,拿下江南王府长史!”
段尺素拍楚江的肩膀:“这件事我自然不会独吞好处,真的圣旨我拓印造个假的以后,真的就交给楚大哥保管,我相信,楚大哥会有用得上的那日。江南王那儿我去说,再大的事,也不如百姓的命重要,楚大哥你在此治瘟疫就好,别的都不必管,许温良会与你配合。”
段尺素微微一笑,温声:“楚大哥放心,他不敢动我,我父亲和我麾下的八十万段家军,他惹不起。”
“你我是旧相识,不必多礼。”楚江也挺高兴的。
“你小心点,今儿可算是把他们惹毛了。”楚江叮嘱。
楚江皱眉:“……如今局势,是皇权大,还是藩王权大?你也是藩王,为何不怕?”
楚江嘴角抽搐,心说,有段尺素跟着算是沾了光,他一个土郎中也有了个免死护身符,呵呵呵真是好有安全感啊……为啥他有点别扭呢?是羡慕妒忌恨?
楚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仿佛是自从他们入京城后……
许温良激动的凑上前:“礼数不能缺的,我早知道是先生早就悄悄来了!杭大人怎么样了?我其实一直江阳王之命在江阳郡找名医,我本想去京城寻您,结果一打听,您已经受命前来,我欣喜的差点晕了头,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救杭大人!”
看如今架势,储君虽然名分定了,但是主弱臣强,皇帝老儿也不是个英明君主,削藩又削门阀大族的,不分善恶,一味的搞中央集权,反而起了反作用。
楚江待许温良去看杭雨眠,有些奇怪:“你与杭雨眠是旧友?”
人不能比人,容易气死人。
“怪不得江南王如此势大,皇帝却削其他地方的藩,偏偏不动江南王。”楚江有感而发,又觉得奇怪,皇家是这么重血亲感情的地儿吗?
“县令许温良拜见钦差大人。”许温良傻笑着行了礼还有点不好意思,楚江忙将人扶起。
段将军,此话严重了,长史大人他……”统领郑义抱拳想要解释,却有些滞僵,暗暗使了个眼色,其他的江南王府私兵都渐渐放下张牙舞爪的佩刀,有些踌躇的退后。
楚江听他说的有些苦闷。
段尺素冷静而镇定:“蜀山巫水凄阴处,我段家世世代代镇守地门关,铁帽子亲王并非只在王爵,而是在我段家满门皆是虎将,且只听从皇命。”
镇北王、江南王、平西王、东南王、辽东王……等等,还有些郡王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天下局势大乱,对于老百姓来说才是最惨的。
“自然是掉包,我叫手下做个以假乱真的,我能给皇上削江南封地的理由,江南王也有了把柄在我江阳王府手中,我也可重归自由,不比嫁给太子,实乃一箭三雕。”段尺素胸有成竹的笑道。
接着,段尺素又道:“楚大哥是有什么别的看法吗?不防说?”
“楚大哥你有所不知,江南王是皇帝的秘密小金库,明面上更是朝贡纳税最多的藩王,他们管的三家江南织造局与我们江阳王府管的蜀锦局相比,大巫见小巫。”段尺素给楚江介绍其中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