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牵涉到是非中去。”楚江颇为唏嘘,对人性的善念与感恩又多了几分生机愉悦。
这个世道还是好人多。
“杭大人的人面疮不严重,我已给他治好,只是他的双手被砍,心智受了大损,我用特制的人参吊命丹还有一些珍稀的方子给他吊命,现在只能保证他不咽气儿,前儿江南王府的长史来找茬,杭大人差点就过去了,我两日没合眼才没让他的气息灭,但如今,我也没办法了。”楚江看惯了生死,平淡的说出口。
许温良当即红了眼,握紧拳头微微发抖:“先生已经竭尽全力了,不怨先生,杭大人他心性极刚强,此番打击,他只怕是再无生志了。”
“我已经叫我的小厮阿欢回京城取我压箱底儿的好药了,这段时日,你就顶替杭大人的县令之位,好好造福百姓,与我配合彻底根除这恼人的瘟疫!”楚江伸出手。
许温良与楚江紧紧握住手,郑重道:“小生一定肝脑涂地,不负翁主栽培,先生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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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有许温良主持柳城的一切事宜,竟然把所有管制的妥妥当当,许温良实诚的没半点官员架子,时常亲自熬药分发给民众,听从楚江的治瘟措施,挨家挨户的发告示,老母鸡般叮嘱老百姓注意事项,对于鳏寡孤独老者和孤儿所的幼儿们直接把县衙的房舍开出一部分给他们住,甚至自己掏钱,搭建一些临时的帐篷给居无定所的、染了瘟疫的流民乞丐住。
短短不到十天的功夫,许温良在柳城的名声好的与原县令杭雨眠不相伯仲,甚至更受老人孩童小哥儿的喜爱。
楚江对许温良的印象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改变。
“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许兄,我真真是狭隘了。”楚江已经开始尊称许温良了。
但楚江也有担忧,私下里对许温良道:“你也别太实在,柳城周边并不安定,各方势力都驻扎在此。”
许温良只是傻傻笑:“小生明白,谢先生关怀。”
楚江给杭雨眠换了药,给许温良看那被砍得齐刷刷的手腕:“杭雨眠大人当一个刚正不阿、爱民如子的好官付出了惨重代价,我不希望,来日也给你治伤。”
许温良叹气:“我家太公是前朝清官,最后尸骨无存,我祖父,我爹都没参加科举,他们临终前都告诉我,让我学着奸些,但对百姓万万不能有奸邪之心。”
“不错,对付坏官,一定要比坏官还奸。”楚江道。
两人正说着话,许温良忽地双手交握道,忐忑道:“先生,已经这么多时日,翁主还未归,您就不担心吗?不如派人去接他吧?江南王朱望虽荒淫却并非庸碌之辈,他嫡子,就是江南王府的二公子朱墨鳞听闻是个极厉害的……”
楚江舔了舔开裂的唇,突然也有点没底儿了,朱墨鳞是哪位?
斟酌道:“高氏兄弟还有江阳王府的几个影卫暗中跟着护着,应该……没事吧?他也是老江湖,我瞅江南王府并没多厉害,最多势力大些,那日派来的长史还在咱这儿压着呢。”
本指望着许温良能安他的心,熟料许温良竟比他还没底儿,哭丧着脸:“江阳王可就只有翁主一个继承人呀,先生,翁主还生的那般美貌!!!如何是好?”
“对啊……咋办?老许,你问我我问谁?我武功还比不了他那两个下属。”楚江木着脸。
杭城距离柳城不远,谈事情也不至于数日不归。
“这边我真的走不开,再派些人去接,实在不成——”楚江闭了闭眼,对着脖子比划了下,呲着牙:“把赵嵩绑了刀架在他脖子上,管江南王府要人!”
许温良:“……”
就在二人忧心忡忡之际,段尺素竟然和几个随从回来了,楚江和许温良都要激动的哭了,要是这只金凤凰出事儿,段王爷非得领着八十万段家军把他们这些炮灰给踩踏成肉泥。
段尺素还穿着临走前的那一身衣裳,眉眼间略有掩盖不住的疲态憔悴,脸色也惨白的,一改之前的从容,神色似乎还有些恍惚。
对着楚江和许温良敛衽行礼:“我无事,让二位大人牵挂担心了。”
后又问楚江柳城还有没有不妥之事,楚江忙道:“一切都太太平平,连雍王也没找事儿,瘟疫过不久就能根除,段贤弟,我瞧你累极的模样,快去休息,这几日一定劳心劳身的,我一会儿给你把脉,保不住那江南王用什么阴招,再下毒就糟了。”
段尺素本来一对俊目疲惫懈怠,听见“劳身”两个字,瞳孔骤缩,猛地拔高声音:“不必!!!我不累,我去集市口查看一番。”
楚江和许温良都被他异常激烈的反应惊了一下。
段尺素看楚江一眼,垂下长长密密的睫毛,颔首示意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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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楚江正在衙门儿药库房配新药。
后半夜里,衙役和士兵们都累极了,楚江放他们回去睡觉,自己继续调制药物,困了就喝浓茶醒神。
小炉子上还炖着给杭雨眠的汤药。
阿欢在一旁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