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系断断续续持续了许久。
教宗虽然病倒得快,却拖拖拉拉一直不咽气,每日大量的汤药吊着命,又苦苦坚持了一年半才闭上了眼。甚至拖着几乎站不直的身体为格拉维尔又一次涂油施礼,让对方先斯宾塞一步升职。坏了两人的缘分。——这当然只是斯宾塞自己看来,只是这件事毫不重要,斯宾塞本人又已经挂上了代理教宗的名号,更是觉得最后那个位置迟早是囊中之物,没什么区别。
这之间格拉维尔在科利玛利停留的时间极少,每回来去匆匆,只来拜访教宗一面,又在斯宾塞的卧房待上小半日。若是下午来,他第二日天未亮便离开,而若是早上便见到了教宗,晚饭也不会用。
随着日数增长,格拉维尔慢慢脱离了少年的模样,长开成了一只雄鹿。是所有猎人最爱的那种,身姿矫健,体态挺拔,样貌端正,连迈步时的步伐都充满灵巧和力量,那些脆弱的、凌厉的东西全部都在逐渐化为更加圆满的美丽。
这骑士身高窜得飞快,在教宗离世前,便已经高了斯宾塞几寸,被主教搂着劲瘦的腰肢亲吻时,甚至得低下头来。
随着身高一同发育的还有体格,原本纤细瘦长的四肢变得更加有力,肌rou也日渐饱满。原本浑身都如同柳枝的少年变得高大健壮,线条流畅而丰盈的肌rou摸上去弹软光滑,又是另一种风味。——斯宾塞在一年前以为自己的口味转向了危险的、贪恋未熟花苞的境地,到用手搓着格拉维尔两块柔韧的胸肌,两指夹着小小的淡色ru头把玩时,终于又放心下来,至少不会多弄出别的丑闻。
格拉维尔样貌不再有年少时那种雌雄莫辨的秀气,却依然漂亮得Jing致,那种盛气凌人的美貌丝毫不因为过于端正的五官而减弱,反而在英俊之上增添了更多可供考究欣赏的余地。
斯宾塞本还担心过两人的关系暴露,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是不是格拉维尔那些优秀的能力也用在了防止他人偷窥上,竟然是一点儿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也没有。而尽管在成长过程中被男人压在身下用Yinjing疼爱了多次,格拉维尔也依旧长出了一副正直而纯洁的模样。在斯宾塞床上媚态百出,可一旦两脚落地,又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忠诚可靠的骑士团长,仿佛甚至不知情欲二字。
倒不是说斯宾塞不喜欢这样。
斯宾塞同其他人小跑着推门入室时,格拉维尔正单膝跪在床前,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中托着另一只苍老如老树枝丫的手,倾听着万圣之父最后的遗言。他大概也是赶回来的,身上的铠甲都尚未换下,佩剑也挂在腰间,仪态凌乱,完全可以窥见其慌张的影子。听见有人推门,便侧过头打量来人,神色冷漠得接近倨傲。
他看见斯宾塞后也平静得吓人,不仅表情没有变化,连眸中的光彩都不曾闪动,仿佛进来的是别的什么仆从罢了,仅仅略一颔首,便算是敬了礼。
斯宾塞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便不与他计较,整了整衣袍,又顺了口气,慢慢朝教宗靠近过去。
等尘埃落定后,斯宾塞走出门,又与刚才最后时刻围在教宗床边的几人聊了半天,最后众人散去,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盔甲摩擦间的响声渐渐从背后接近,他转过头,正巧对上格拉维尔慢慢转过来的视线。
想到这高贵的骑士长刚才在屋内仿佛完全不认得他的表现,斯宾塞立刻笑了起来,想或许对方对教宗仍是有崇敬之情才会如此表现,实在也算可爱之处。
见格拉维尔也笑起来后,斯宾塞便立刻沉下了脸,发脾气道:“晚饭就别吃了,直接去我那里。有事问你。”
格拉维尔的笑容倒是没什么变化:“遵命,陛下。”已经是换了个称呼。
斯宾塞便想起某次见面时,格拉维尔洗了澡,赤裸着身体走出浴室,从地上捡起满地乱扔的衣物,一边穿着,一边侧过头来冲自己说:“您最好向马克神父道个歉。”
彼时斯宾塞套着浴袍,倚在桌旁捡水果吃,眼神在衣物将那具身体上青青紫紫的吻痕遮住后便收了回来,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又朝对方看过去,落在了格拉维尔干净平静的脸上。
“虽然您现在已经是代理,但教宗若是去往福地,仍是会举行投票,这个节骨眼儿上得罪人实在危险,”格拉维尔收拾的速度很快,说话倒是不紧不慢,几句下来,他已经在整理外衫的袖口了,“过去也不是没有代理教宗在投票中惜败的例子。马克神父虽然没有太多权势,性格也不太好,却是主教当中最虔诚正直的一位,在群众中呼声很高。有些人光是看在这点上便会支持他甚至表面上听从他,要是因为亨利先生的几箱珠宝与他作对,失去的可不是一票两票了。”
“你倒想这些了。”斯宾塞答,手中挑了一枚绛红的樱桃举着,却是陡然没了心情吃下。
“那种肤浅的朋友总归可以买到,”格拉维尔套上靴子,朝斯宾塞走了过来,又在一两步的地方停下,他垂着视线看人,“再者,您现在的那个盟友快点丢掉为好。先前在多米尔城的时候有人举报他鸡jian儿童,已经派人调查了。”
斯宾塞闻言更是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