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的各种百姓官员到访还不算什么,真到了开春的日子,国师府便到了许多皇宫来的女婢,清晨便开始服侍易然梳妆换衣。国师要在开春这一日去郊外的行宫举行祈天仪式,这是西国的传统。
难怪昨晚师父被自己折腾到后半夜,今天还睡眼惺忪地赶早起床下了塔。虽然没上本垒,但易然明显已经比一开始习惯了许多,也不再拒绝他了,只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更加激起了池安然的兽欲。
不过两个人睡这张小床还是太挤了,等会叫人来换个大一些的床,池安然打了个呵欠从床上起身,打了个响指,床底的小金便爬上他赤裸的胸膛,摸了摸委屈的小金:“乖~”最近一直把小金藏在床底,不想吓到师父。
估计现在师父应该也快要出发了,他起床的时候让自己一个时辰后带着些测具下去。池安然按他留下的纸条清点了一下测具,确定没少便都装在一个纸盒里带下去了。
迈入国师府的房间,池安然便有些愣住了。
易然一身纯白带红色云纹的长袍,广袖上绣着繁杂的图案,身上各处有红绳结相衬,腰间束着手臂粗细的红色缎带,一头青丝用金色的头冠束起,鬓角留着两束发丝自然地垂落,两只耳朵都带着金色的小圆环,原来师父的耳朵打了耳洞,池安然从来都没见他带过耳饰,偶尔舔师父耳垂的时候还以为那黑色的是一颗痣呢。
白皙的脸颊,眼角的红莲印用炭描了一圈淡淡的黑色,更加立体,一双眼睛的眼尾都涂了淡红的胭脂,显得无比娇嫩,师父本就唇红齿白,还给他抹了深色的口脂,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个女子,不过这种妆也是国师的特权,寻常男子虽然浓妆艳抹,但是不可以将自己的眉目化成女子样,所以池安然看起来就觉得是看到张飞化了妆一般难受。
“安然?”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今日是怎么了?易然走到他跟前,轻声问道,“东西可都带好了?”
“嗯?……嗯。”池安然回过神来,师父那粉嫩的朱唇正在自己眼前一开一合,真想吻住他不让他说话,然而房间里还有一大堆女婢看着,于是点点头,“放心吧师父,全都在这个盒子里了。”
说着身旁便有女婢来接了箱子,易然便带着池安然出了国师府,坐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按照流程,轿子会路过首城的大路去往郊外,一路上早已有许多百姓被官兵围在路两旁想看国师大人的英姿。
这四方轿子非常大,中间的软榻足够两个人坐,顶边悬挂着轻纱,从外面看里面看得模模糊糊,按规矩池安然应该坐另一个备好的小轿,他也不打算在这种事上落了师父的面子,毕竟他可是西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易然却主动地唤他道:“安然,过来跟我坐吧……”他想在路上跟徒弟交代一下祈天的流程,昨晚想说却被他按着上下其手直至深夜……今早想告诉他,池安然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好。”池安然上了轿,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旁。
“国师大人,请问可否起轿了?”旁边的女婢弓着身子问了句,师父回答了之后便大声叫道,“起轿——!”
于是路旁的百姓们都沸腾起来了,一边叫着“国师大人”一边奋力挥手,池安然感觉眼前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坐轿子时的场景。
易然掀起轻纱朝他们笑着挥了挥手,便转头对池安然说:“安然,等到了祈天台,你要先双膝下跪将天机匣和社罗图递给我……”后面也是好长一串的说明,池安然听得云里雾里,就师父的这些测具他都是最近才对上样子和名称。
“……可记住了?”说了一遍,看他似乎完全没懂的样子,易然便更详细地又说了一遍,“你再记不住,也要做个大概,总不能让人看你在台上闹笑话,听到没?”
“差不多了。”池安然点点头,师父好啰嗦,“师父,要多久才到祈天台?”
“大概半个时辰……”易然瞟了一眼抬轿的几个壮汉,这类苦活在西国向来是长相不好,身体强壮的男子做的,其实这么远的距离应该坐马车才对,只是祈天仪式本身就是带有考验西国百姓虔诚的寓意,所以每年的开春祈天,都是坐着人力的轿子去。
“鬼扯,真看虔诚你们都应该自己走着去。”池安然嘲笑道,“或者三步一跪九步一扣。”
“真要如此,可还没到祈天台就累死了。”易然宠溺地笑了笑,徒弟说得有道理,不过他自己是做不到了。
“半个时辰啊……”此时轿子还在首城中央,道路两边的百姓热情未减,池安然无聊地靠在轿子四边的木栏上,发现他俩坐着的情况下,两侧和身后的木栏是正好挡住腹部以下身体的,而身体前面有一张茶几挡着,其余上面就是盖着的轻纱,不由得又来了坏主意,“师父,我好无聊啊。”
“那你还要如何?”易然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角,徒弟总是无理取闹,真是难带。
“师父,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吧。”池安然笑着说道,手指比出剪刀手来,“这个是剪刀,然后握拳就是石头,张开就是布……剪刀剪布,石头砸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