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池安然不情不愿地被系统在脑内乱叫的声音吵醒。
系统:宿主宿主,你走运啦,玄天白玉笛因为是你从小带到大的武器,灵识还留了一些!剩下的……就只有小金了,玉玺和天机匣都已经融合消失了。
池安然内心叹了口气,结果还是没能保住天机匣啊,但是看到活蹦乱跳的小金又觉得也挺好,师父的损失自己能去弥补,失去了小金却没后悔药吃。
惆怅地睁开眼,发现身边只剩下殷浪还在熟睡,影应该是早早地就去河边打水了吧。
“你的笛子还在?”一夜未眠的祁楼走到他身旁,小金趴在他肩膀上翘着脑袋,两对金色的眼瞳齐齐盯着自己,池安然点了点头。
“运气有点好,可惜比起笛子我更想留下师父的天机匣。”
“匣子是死的,小金是活的。”祁楼说得十分坚定,毕竟比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即使那是池安然的师父,也比不过与他亲近的小金,何况只是一件他的物品。
“祁楼,你有师父吗?”按理说肯定都有吧,祁楼这么好的武功,总不可能是无师自通吧。
“有,上一任天悬楼楼主。”祁楼想起那久远的记忆,他被家人抛弃之后,在死人堆里捡食物过活,天悬楼的楼主祁长生把他捡回去养育长大。对他来说,祁长生是师父,更是父亲,他本来不叫祁楼,迈入天悬楼之后自己改了名,认了祁长生做父亲。
天悬楼本来是不论是非,不辩黑白,只要银子足够多,就可以提供买家想要的消息。江湖上多是jian佞之辈买消息害人,因此天悬楼也被不少正道人士当做魔教一般的组织,更有大批人士主张讨伐天悬楼。
可笑的是因为天悬楼的规矩就是只要有钱,不管是谁都可以买消息,于是一些所谓正道人士借着由头设局,屠杀了天悬楼几百人,祁长生为了保护祁楼,只身迎敌,最终死在一群自称是正道世家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围攻之下,那时祁楼十五岁。
后来的故事就十分老套了,祁楼带着剩下的人重振天悬楼,他比出身名门,建立天悬楼只是为了给一些孤儿容身之地的祁长生狠,杀人不手软,招招致命,并且定下了“凡是正道人士所需,有所不受”的规矩,祁楼知道真小人易躲,伪君子难防。
“若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和小金比,我也会留下小金。”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祁楼垂着眼说了一句,他活这么二十多年唯一的亲人已经去世了,池安然成为他心中最在意的人,可是这个人又不属于他一个人,所以不由得就把些许感情都寄托在了小金身上。
“原来那个规矩是因为这样……”为什么自己的老婆身世都这么凄惨呢,云叶惊鸿就不说了,惨得不谈,祁楼被亲生父母抛弃,养父又死得那么凄凉。影也是个孤儿,李寻安柳清河也是个没父没母的,连师父都是孤身一人……靠,池安然仔细一想,平日的殷浪和自己就像两个没心肝的王八蛋一样。
“你很意外?”祁楼看不懂他复杂的表情,疑惑地问了句。
“很心疼。”池安然抱着他,凑过去吻他的唇。
“没什么,大多如此。”清莲也没有父母,是他路边捡来的孤女,池安然也会心疼她吗?祁楼有些不解,哪个家庭幸福健康的人会到江湖上漂呢?
“看你的表情就感觉你想的东西很奇怪。”池安然笑了笑,的确他在这个世界是拥有快乐的童年,可惜他是带着二十多年的记忆穿越来的,真正的童年,只能说也是个孤儿。他抚着祁楼的脸轻声道,“不要生殷浪的气,他是被宠坏了。”
祁楼点点头,他从未和殷浪计较过,其实池安然也是被宠大的,可是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令人心疼,难道他以前也有过不愉快的过去吗?
“迟早有一天他也会长大的。”池安然捏了捏他的脸,他对殷浪就是宠孩子一般,正是他未谙世事,才让池安然觉得珍贵,这番心态如同老父亲一样,不由得笑了,“我这跟带孩子似的。”
“谁会对孩子做那种事?”祁楼冷漠地吐槽道。
等其他几人都醒来了聚到一起,池安然便把昨夜的事情交代了一遍,挑着眉看了一眼云叶惊鸿,现在玉玺已经消失了,他可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去做那皇帝了。
“安然,你那样看我作什么?”云叶惊鸿眨眨眼。
“没什么,看你气色好了许多,咱们就启程吧。”按照他们这拖沓的样子,估计到南国就入秋了,经过南辕城肯定会冷一些,身上带的衣物不多,还是早些进城的好。
完全忘了一路上浪费时间的人是自己,池安然反而坐上马车催促他们。
……
南辕城比起去年,今年的入秋不似那样寒冷,看起来也不会很早下雪,街头的百姓不禁聚在一起感叹,去年的天气真是莫名的奇怪。
看来因为灵体已经稳固,周遭的天气便恢复正常了。池安然捧着桃酥走在街上,他们下午刚进入南辕城,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便先找了家客栈入住,现在他是带着影出来买些吃食。
“少爷,有人跟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