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关于秦大将军—祝秋白
原创/
“是我的,你没资格抢;是你的,你看看你是否抢的过我。”
病态的纯蓝天空,病到犯出些碧清色,如刚洗过的褪色的水蓝长衫。苍穹之下,望不到边的广袤的草原上,一只瘸腿的骏马瘫着腿,主人的口腔里充斥着血ye,从嘴的缝隙里外流。
秦初鸣依旧是睥睨他,笔直挺拔的腰肢如松树一般,他执剑刺在弟弟脖颈上,这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少年正冷拗地流着眼泪看他。秦初鸣微微眯眼,心里骂道:
杂种。
那是他第一次把亲人逼到死路。二次是他利用他的母亲,当今国度的长公主,他在登位前和她闹翻,二日便拿出皇帝的死尸给她看,逼迫她接受现实。一具无头腐烂的死尸,生前锦衣玉食还从未这样衣不蔽体,威仪庄严的长公主初次如稚子般痛苦,歇斯底里,跪在地上抱着尸体对着灰色天空大吼。她的儿子就坐在七风角檀木椅上,手上拿着一根烟杆子,猛地吸了一口,辛辣又刺激味蕾。吐出来时烟雾遮住他狠毒犀利的眸子,他用手拨开烟雾,继续享受着她的悲痛,那眼泪一串串的犹如断了线的大颗大颗珍珠,从飞扬的眼角蜿蜒到下巴,最终落地…
他说,“母亲,如何?”她不理他,于是他又问,她哭的没有力气开口讲话,他放下烟杆子缓缓走到她身后,“不开心么?您儿子如今是皇帝。”“您下次开口,记得换称呼。”
? ? 她无法缓过神来,秦初鸣的话里却带着笑意:“朕,如今是天下的主人。”
秦初鸣小时候养过一只猫。他送给晏词的那只猫和它长的极像。在每日的压榨和逼迫下,这是除了练功唯一的乐子。其实它最开始只是一只迷了路的小野猫,它在四四方方的紧紧包围城府的瓦壁上,缓缓挪着锋利的爪子,一身黑色的皮毛,纯黑到看不清眼睛。他惊讶地望着猫,不自觉地停下了练功的手,保持那个姿势,用力仰头去看它。好像就真的要把目光透过墙面,死气沉沉的腐朽寂静的府里,有一束光投射进来,宛如希翼。
“喵呜!”那黑猫叫的极其诡异,像厉鬼,不同于别的猫,它叫的凄惨又刺耳。秦初鸣笑了,朝他招手,“嘿,快来啊!下来!快下来!”
从那以后,一人一猫,形影不离。猫是吓人的,很多人看着他抱着它就被吓得四处乱窜逃走了。黑猫总是警惕着,实不实就毛发竖立,看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全身不舒服。秦初鸣那时候也有十多岁,不小了,这么大以来总算有人和他玩儿了。
“小太子,”这是他给它起的名字,“你可知道?我的双眼,晚上时它是有些盲的,你可别乱跑,不然我抓不到你,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刀把我的手弄流血了,母亲又怪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痛,你瞧,还流血呢!”小太子通人性,聪明,它听完就软下身子去蹭他的膝盖,用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他,还用小舌头舔他的手指,“嘿哈哈,痒!”
好景不长,秦母发现了这件事。她把他叫进书房,问了问猫的来历,他兴奋又欢喜地解释了来因经过。等他啰啰嗦嗦地说完后,秦母淡定地续上茶,告诉他,把猫丢掉。
凭什么?!
这会分散你的经历,为母的话你也听不进不去吗?
可,可我只有它一个…
嗯?
一个朋友。
秦母脸色一遍,痛斥他,“吾辈皆为楷模,不为儿女私情牵绊,二不为任何命物分神散力!这样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么!”秦初鸣低着头听完,母亲高高在上的模样更衬的他小心卑微,“是,儿臣明白。”可那嗓子分明哑了,他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在迈出门槛的一刹那,嘴巴一撇,眼泪夺眶而出。
他不想做秦初鸣,他不想一生孤独、无助、偏执。他无法认同他,更不能寻到知己。他每日面对着冰冷的铜铁刀剑发呆,越年长越孤僻。
晏词在《浮生若梦》中写道:
我几度认为我足够了解他。我知晓他孤独又骄傲,是毅勇而战的勇士,是在月色下偷偷舔舐伤处的野狼。可我还是错了,原来他还自我怀疑和悔恨。那种卑气,自然而来带来许许多多的空乏感,多余的疑心…换言之,不安全感。他是我见过最复杂的人。我认为他应该让大夫治治他的心病,希望他活的快活些。
和他的童年,我只知一些皮毛。他和秦二的不同处便是,他对削铁如泥的剑提不起爱意,但极其呵护花草、鸟兽…因为他从来没有朋友。他常常和我说,“只有你爱我,只有你爱我,谢谢你…谢谢…”他醉酒以后总是感恩我。我心疼的厉害,绞的我痛苦。
他喜欢看羞涩的晚来玉的花瓣脉络,他告诉我,这是生命力的象征。他爱他头顶蓝的刺眼的苍穹,滚上的一个杜鹃红热烈的大火球。他对池塘里矫美灵活的金红色鱼儿争夺一块馒头欢喜,他爱听我弹琴,一听就是很久很久,有时也会叫来艺女弹琵琶,他这时就看书,看《经书》、《十二夜》、《三文》…
每每到夜晚,就会听到他在吹笛。可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