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姊夫等等我。」韻葇急急忙忙地往旁邊栓了馬,其時他們離開殷府也還不遠,方才那個門衛這也是連忙拉了救兵來幫手,韻葇在位階上算得是比這些禁軍要高階許多,反正馬有人照看了,韻葇急急向他道了謝,這也便連忙跟上景文的腳步,這人動作倒挺快,不意竟是已然到了二樓,這就愣在樓梯邊。
「姊夫,你怎麼了?」韻葇不解,輕輕拉了拉他手,景文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只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只見一名清麗脫俗,穿著簡單,布衣荊釵的少婦挨著飾欄邊坐著,這也是緩緩回頭看他,靦腆地露出微笑,她肌膚呈現淺麥色,要比蘭熙更深些許,然而那抹微笑卻是宛若太陽一般,耀眼奪目,雖然她未曾看向自己,不過韻葇卻是已然感覺到一股氣場包圍住自己,溫柔之中,帶著些許的不怒自威,那種感覺還挺像陛下的,不過她是一點都不願意承認就是。
「姊夫,那是,蒼姑娘?」韻葇又是輕輕拉了拉景文的手,不料他這就大步走上前去,那名少婦見他走來,這也是輕巧地起身,站在他面前一比較,這少婦還略略比起竹芩要矮一丁點,約略一個小拳頭左右,她秀臉嬌紅,稍稍低著頭看著他上腹,因為她要看胸口這還得踮腳了。
「文郎,說話。」她笑吟吟的看著愣在原地的男人,韻葇不禁頭皮發麻。
四個字,輕和緩慢,闕如命令,不容置疑,那少婦看著他,眼神之中只有愛意,卻是有點上對下的疼愛,沒有條件,毫無保留。
韻葇尋思,這除了陛下,怎麼還有人會叫他文郎?
只見景文眼角落下一抹淚珠,這就把她抱進懷中,也不管這光天化日之下,對著她略抹胭脂的櫻桃小口就是直接吻上,那名少婦也沒有半絲不悅,只是小臉泛紅,染上層層緋霞,就這麼受著。
「怎麼哭了?」這吻持續了整整半盞茶,待得他略略鬆口,少婦微笑著問道。
「我很想你。」景文哽咽的說著,臉埋在她懷裡悶悶哭了起來,兩手緊緊往她腰際纏去,這都要把她給抱離開地面了,然而就神情來看,她不僅沒有不悅,似乎還很是開心。
「別這樣,孩子們都看著。」少婦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背,韻葇一眨眼,忽然警覺,整層樓的人目露兇光,這都是端槍對著景文,少說也有五十來人,各個手持帕瓦蒂之嚎,其中還以女性居多,他們身穿斗篷遮掩著身下的服飾,看著是農民通常穿的短衣,不過在肩上都是斜揹著一個小包,裡邊裝著以彈夾分裝好的彈藥,下擺邊上還有掛著鐸兒迦特有的面具,韻葇愣在當場,根本沒敢亂動,不過少婦卻是沒有多震驚,只是輕鬆寫意的擺擺手,「都放下,都放下,莫不是要叫我守寡,跟你們老爺打聲招呼,乖。」
此女言罷,霎時所有人都是立刻收槍,一臉驚恐,腳跪單膝,叼槍左手,右手握拳斜抵左胸,全都低頭不敢看景文,那模樣彷彿這簡單的一句話,便就喚起了他們內心之中最深沉的恐懼。
「職等,拜見中士大人。」
聲發整齊,如出一人,韻葇不禁稍稍皺眉,這都不是常人,這都是兵,陛下常說這人亂臣賊子,她總以為那是帶著玩笑的芳閨話,原來竟是陳述事實,景文倒是一點都不甩,就是對著少婦一直撒嬌,臉就往她胸口直埋,這襟口都要讓他給鑽鬆了。
你倒是看看情況啊姊夫,韻葇不免頭皮發麻暗自心想。
「都起身,讓他緩緩。」少婦輕輕一笑,這也是由著他往自己頸邊鑽,這就看到他身後,韻葇輕輕拉著他衣角,有點不知所措,兩人目光相對,便就對著她眨了眨眼,「文郎,這可人的小妹子是誰呢?」
「這是葇葇,茗兒你怎麼來了,你不還待產,算算還要兩個多月不是,生早了?」景文輕輕摸著她臉頰,自顧自的拉著椅子坐下,也就把她抱到腿上,韻葇大吃一驚,原來這是大夫人朱茗,慌亂了一陣,連忙蹲了下來行禮。
「大夫人好。」
「你也好,別拘謹,坐著說話。」朱茗微微一笑,指了指她桌子對面的椅子,韻葇點了點頭,這就依著她指示坐下,一整個如坐針氈,朱茗倒沒多少派頭,態度輕鬆,歪著頭打量著她,這人手下這許多人,卻是沒有通常大夫人的樣子,也是奇了,「你就叫葇葇?挺可愛的名字,婚嫁沒有?」
「小女受陛下賜名韻葇,依陛下所許,嫁給姊夫做侍妾,大夫人。」韻葇輕輕抿唇,小聲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夫郎沒有耽誤你,如此很好,叫茗兒姐姐就是了,不要大夫人。」朱茗溫柔的說道,輕輕往景文懷裡靠,許久未向夫郎撒嬌,她倒是沒在管眼前這些護衛的鐸兒迦,他們看到夫人往景文懷裡挨,哪裡還敢多看,這都是轉身迴避,「文郎,茗兒對不起你。」
「怎麼了,你不特地來看我了,我才對不起你了,進京至此一事無成的,也沒抽時間回去看你。」景文輕輕摟住她,思香許久,這也是急著想尋她撒嬌。
「你不問我孩子麼,你走不久,茗兒受了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