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竹芩了,可還能是誰了,不過她此刻這居然是一個人待在這門外相迎,也沒有其他人相陪於她,倒也是有點奇怪。
「芩兒別急別急,且聽我解釋。」景文連忙在馬上揮了揮手,懷裡朱茗格格輕笑著也不急著與他添亂,這也是讓他一把從懷裡放到鞍上,然後他自己一個翻滾下馬,看著是挺像摔落下來的,不過這人手腳靈活動作靈巧,娘子們也不是第一天見著了,也是見怪不怪,這就看他狗腿的攀在馬邊,攙著朱茗下馬,只見他一手搭著她手,一手讓她踏腳而蹬,朱茗這先腳踏肩,再踏他掌心,全把他當梯子用的下了馬,這也沒急著朝竹芩行禮。
竹芩眉挑單邊,哎這人挺懂逞能的啊,踩朕愛郎不說連對朕的禮數都沒有。
正這般尋思,朱茗小腳一蹬地,一股宛若另一個自己的風範氣魄襲來,竹芩瞬間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同類,果然是同類。
「民女朱茗,參見陛下。」順手拈來,朱茗的宮廷禮節隨便都還好過他了,這也是沒有漏掉半點該有的禮數,竹芩抿唇一笑,這就起身上前,溫柔的攙她起身,兩人身高相差無多,也就竹芩略略高她一些,初次見面卻是宛若相識多年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夫人免禮,沒想到朕才與文郎說要擇日上門拜訪,夫人倒是先來尋了朕,真是始料未及。」竹芩輕輕握著她手,一瞬間情況似是有些尷尬,她年紀大過朱茗,這她是知道的,然而朱茗卻就是大夫人,全無可議,但以她皇帝之姿,這聲姐姐實在有點難叫出口。
「陛下,民女擔不起您夫人一稱,您叫我茗兒妹妹就是了,朱茗萬不敢以正妻之姿,在您九五之尊面前妄自添上一階,就是姐妹相稱都顯得有些失禮,您隨意就是,朱茗不敢放肆。」朱茗也沒顯露出半點緊張,輕輕單膝一跪,方才竹芩這才覺得她失禮的念想馬上煙消雲散。
「茗兒姐姐別要過謙,快快請起,可折朕了,你正妻就是正妻,在文郎心中也是沒人能撼動得了,何況這要娘子之間分出個高低指不定那壞人又要鬧彆扭了,朕可拿他沒轍。」竹芩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這聲姐姐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是說,姐姐不還在金麟待產的,怎麼來早了?」
「小產,沒留住。」朱茗輕輕低下頭,好容易暫且忘了這事,這又提了也是頭痛。
「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竹芩嚇了一跳,不問還好一問就踩空,這也是朝著景文看了一眼求救,「朕不是讓允蓁去照看你了,怎麼還會這樣?」
「陛下,陳大夫恪盡職守,是我自己身子虛了,怪不得她的。」朱茗連忙說道。
「芩兒別急,這種事情本來就盡人事聽天命的,誰也別怪罪,就是與那孩子沒有緣分麼,也不需要強求。」景文輕輕笑了笑,就從朱茗背後把兩人摟住,「是說,你怎麼在外邊等著,也不見其他人了?」
「誰讓你一去這好些著時辰,朕還以為惹你惱了,擔心著才出來等,黛儀她們都由著你胡來瞎攪呢,芷兒本來也一起等著,剛剛也是往皇城外邊了去尋,多半與你們錯過了,朕就說了宮門有四道呢,何必跑這一趟。」竹芩噘著小嘴瞪著他,顯著還挺是嗔怪。
「這個芩兒對不起呀,我太久沒見著茗兒了,所以所以忍不住也是要了她,這才鬧晚了,你就罰我吧。」景文笨笨的看著地板,抓抓頭。
「陛下,這人還與我說什麼天知地知我與他知,我就說他瞞不了娘子的。」朱茗被他這一攤牌,也是小臉一紅,扭頭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文郎心疼茗兒姐姐,朕怎麼好怪他呢?這人也就實誠的過了點,這種事情也真與朕說難為姐姐了。」竹芩這也是紅了一臉,做就做了說這直白做什呢,朕還能拿你何如?「姐姐也別要叫朕陛下了,太過生疏了些,喚聲芩妹差不多。」
景文劍眉一挑,知道竹芩老早介意自己年歲一事許久,讓她逮著了機會竟然要朱茗叫她妹妹,人家可小你三個年頭了。
「茗兒哪敢,陛下別折茗兒了。」朱茗自是哪裡敢讓陛下小過自己了,連連搖手。
「好好好,別爭別爭,一個芩兒一個茗兒,這樣叫就是了別在那邊誰姐誰妹了,都先進去吧,葇葇都要著涼了。」景文嘿嘿笑著笑著,拉著才剛牽馬回槽又走過來的韻葇,兩手就分別朝兩位夫人臀瓣上抓。
想當然耳,自然是讓兩位夫人給白眼擰頰,這往寢殿裡走看著還挺像他被她們給拎進去的。
娘子們以黛儀為首,這都是在殿內以往竹芩接待內臣的大廳內等他們回來吃飯,所謂內臣最早是黛儀,後來又加了景文,其實也都就這些人,還有她親妹。眼下黛儀和芸茹悠閒地拉著二胡,小玉兒一邊教著艾爾娜漢語,一邊教蘭熙德文,這還挺忙的。
甫一見著景文讓竹芩朱茗拎進門,韻葇傻傻地跟在後邊抓著他腰帶,幾人這都是掩唇一笑,沒有多大反應,然後玉兒和芸茹這就回過神來,朝著朱茗衝了過去,口都還沒開,這都是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其他幾人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