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聖子所居住的純白色宮殿裡有個年輕的白魔法師,玳。
他潔白的長髮垂落到大腿根部,有著和聖子相似的冰藍色右眼和常見的黑色左眼。
令人更移不開目光的,是他柔和的氣質中帶有的一絲妖豔。
他年僅22歲就掌握了治療用的白魔法的精髓,不只如此,還精通醫術和其他屬性的魔法。
然而天才似乎總要有令人遺憾的缺陷來平衡,他也不例外。
即使他自稱是記性好,記個感覺就用得出來,每個人都還是會羨慕,拜託他做這做那。
久而久之,累積下來的功勞讓他坐上了現在的地位。
但他依然是個嚮往自由的青年。
曾經熱情學習醫術和高難度魔法的那個人,好像在又好像不在。
他對一般的白魔法師能治的傷病沒興趣,那些都變成他使喚他教出來後放養的學徒應付。
那麼為什麼還會讓人遺憾?除了他的娛樂之外就沒什麼問題了。
因為他的娛樂就是最大的問題。
一個會不自覺拈花惹草、亂跑亂鬧的神醫,連聖子都無法接受他的本性。
不是太會鬧,是太傷別人的真心,別人把他當情人,他只會笑著把人家當朋友。
沒交往、沒圈叉、沒負責,是那種表面溫柔、看似來者不拒的。
此時,他站在樹後,窺探著莊嚴的城門。
一塵不染的白色連帽長袍雖然沒有花紋,還是能從優雅的樣式和剪裁看出奢華感。
穿著這麼一件弄髒了會很顯眼的衣服也能從容地弄髒,逃出宮外。
關於他的長相和身份,全都知道的人,其實不多。
為了防止有人利用他的能力來對聖子不利,和讓他自己遭遇危險,他身上只有一個象徵皇室的白狼紋身。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表明他身份的東西,連法師用的識別牌也沒有。
他難得能成功溜出來,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酒館。
隨便選了個吧台的位子,他就坐下來,語氣比在宮廷時隨性不少。
「老闆,來一杯紅酒和一盤豬肉捲餅,要切。」
「今天你沒帶朋友來啊?」
「因為這次想交點新朋友。」
「別又給人添麻煩了喔。」
老闆跟他也有交情,親切地提醒他。
「是、是,啊,我好像沒看過妳。」
「我也沒看過你。」
「常有人這麼說,咦?妳這麼年輕就能喝酒了嗎?」
「我成年了,應該和你差不多。」
回他話的是穿著黑色斗篷,頭上的帽子和他一樣戴著,不過,是貓耳造型。
一雙深邃的翡翠色雙眼直視著他,黑色的貓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細長。
對方的外表和他相比,稚嫩了一點,處在接近160卻又長不高的階段。
畢竟成年就差不多不會再長了。
他邊吃邊打量她的打扮,想猜出她的職業。
「妳也是法師嗎?」
「不,我是術師。」
他回想起第一次聽到這個職業的想法。
不是和老師追究這和法師有哪裡不同,而是哪個比較簡單。
當初問這個問題,等於白問,因為有天分的限制,但他沒有因此就沒去研究。
魔法 把魔力注入物品裡並用意識操控變化或直接使用,較簡單 。
魔術 把魔力畫成陣法來使用,可描繪在物品,更需要專注和準確。魔法陣可自行創作,也有用圖畫表示的。
「那妳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黑魔術師吧。」
「那你就是傳聞中的白魔法師?」
老闆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因為一黑一白,確實很像。
他沒注意到這是她在套話,用謙虛的語氣老實說出:
「只是剛好光屬性比較強,我又比較喜歡白色。要點火、弄水,我也可以。對了,那個傳聞中的誰誰誰,其實很多都是白的,不只我。」
「黑魔術師也很多。不過,沒什麼組隊的人要,就算有,也是要偏盜賊的那種。」
(內幕多一點的,要的就是刺客了。)
「妳呢?也是很擅長埋伏的?」
「算擅長吧。」
他又吃下一塊捲餅,動作優雅得像在品嚐糕點。
不可否認,在宮裡待久了,對他的禮儀確實有幫助。
感覺話題快接不下去,他就突然冒出一句:
「對了,要不要和我組隊?我可以當專業的補師。」
「幾人一組?接多少錢的任務?」
她還不缺錢,但是想賺。
「四個人怎麼樣?我想去旅行,多帶點伴比較安全。」
老實說,她不太放心。
她有一定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