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儿去问,只帮几个同伴收拾好了这一趟的必备之物,其余的时间再花了一点在跟李凌川说话上。
李凌川和他朋友也要一并启程。他很担忧,她安慰他几句,他几乎要哭了,说起来孟媛的小弟是怎样天真可爱,孟夫人怎样温柔祥和,却不想被贼人抓了做质。听得王小花最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叮嘱他此番过去好生留意危险。
大姚鼓捣完他要用在赵晨晨身上的药,也过了马厩来,跟王小花和陈宇一块刷马。他们每次出行前都会这样,王小花这次虽然不去,但也来帮忙刷江棠镜的坐骑。
“你为什么不去啊?”陈宇总不太明白,他已经习惯了大家一起出去了。
王小花正要说她也不知道,大姚哼了一声:“还不是老大疼她,真以为剿匪是说着玩的啊?小花那点功夫还不够拖后腿的呢。”
王小花一急:“又胡说,我帮的忙大大的。没了我你们才着急呢。”
这样边刷边聊,几人都没有注意,不远处的院门口,一个高大人影立在树旁,望着他们这样说说笑笑,但良久过去,也只停留原地,未曾出声。
次日早晨,王小花早早起来,帮忙装备好车马行囊,看着赵晨晨手镣脚镣俱在,面色不明地上了马车,李凌川远远看她一眼,愁容满面地点了点头,几个同伴也各自上马,向她招了招手。
有点难言的鼻酸,心头凉凉的。可是注定了她只能留在这里。哪怕是童年伙伴家中出事,她也只能弱弱地、毫不做声地留在这里。
江棠镜此时走了过来,她也不算意外。他今日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冷肃几分,身边似有冷风散出掠过。确实这样,她想着,因着平日的不苟言笑,老大身旁的温度好像也总比周遭低一点,但是在床上时又并非如此——
王小花低低咳了咳,迎面迎上江棠镜的视线。
老大双眸Yin沉,似乎在纠结什么,虽并不明显,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
“小花,我走了。”
王小花点点头:“老大保重,平安回来。”
他应了一声,抬手给她顺了顺头发。没有其他的动作,但这里人多,王小花仍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淡定地站着,看江棠镜收回视线,转身向前方的马匹走去。
埋伏
近日雨多。
立在野道旁的凉棚下避雨,一行人均有些消沉。这雨已连下一日,若还是不停,行程便得耽搁一天。
江棠镜立在凉棚边上,一言不发。过了一会,转过头,李凌川在侧后方不远处正好偏开头去,仿佛方才不曾在盯着他看。
江棠镜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已经拧出一个川字眉。这李公子什么毛病,出来两日,他能感觉到此人对自己似有某种敌意,被他发现用那种莫名其妙带着种怨怼的神情看自己,也有一两次了。他什么时候跟他结了什么梁子么?
密集的雨幕渐渐小了下来,不知为何,忽觉有种淡淡的不安。
江棠镜望向那一侧山头,那里树丛边缘好像有人影晃动。看不分明,初次发现时觉得莫不是树随风动,但再第二次,那便一定不是巧合。
“留神!”
他忽然出声,拔出腰间利剑,众人被他这么一喝,瞬时惊讶立起,走到这侧凉棚边上,然而正见数大石块从那边山头弹射而出,穿破重重雨线,往这躲雨之处急速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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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花去徐白的院子看了看,她想起来那只小兔子,不知道去哪里了。
但是什么也没找到。他走的那日那么匆忙,她也心头混乱,竟没想起这事来。现在也不好上哪去打听,徐先生院子里那只白兔,到哪去了?
这院子、屋子里,仍然整洁。徐白只带走了书和一些简单用度之物,这里乍一眼看似乎还有人住的模样,只是微微蒙尘,站上一会才能发觉失了人气。
她想,现在别人都走了,要是他还在,那该多好。
悄无声息离开这处院落,没走一会,正见着几个小厮在说笑。
“许哥,你撞了啥大运,给咱几个说道说道啊。”
“赌运这东西啊,就是玄,按我说啊,得一鼓作气,”
小厮小许她是认得的,是个会听话的,邢大爷年纪大了,经常拉他去给临院那头搭把手,现下见他满面红光,果真行大运的模样,王小花也多看了几眼。
“这旺了一把就得接着上,有那灭的苗头了就得赶紧收手,我这不还没见着那坏苗头呢,自然把把连胜,快哉快哉呀!”
小许说得很是得意,他今日看起来确实都跟平时不大一样了,许是刚从城里回来,穿的比平日光鲜许多,但王小花看着看着,足下一顿。
他的手指——
“小许,有空吗,”
她走上前,眉宇紧蹙,几人说笑打住,小许的笑容不自然地凝在脸上。
“来帮我个忙。”
小许应了一声跟在她后面,走到无人处时,王小花停下,转身看他,他的手被袖子掩盖,她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