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和雪若的见面仿佛荷叶上的水滴一样转瞬即逝,夏白竹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那一次见面到底有没有真实发生过。
自从答应了做国师,雪若十分信守承诺,连着好长一段时间都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忙碌着,什么人都不见,连南宫笙都几天见不到他一面,也并不敢去打扰他,只是每日照常找人奉上香火罢了。
他这么一忙,连带着所有的人都跟着他一起忙,整日忙的焦头烂额的,搞得一个个连面儿都见不到!
夏白竹并不知道他忙的废寝忘食,她这边的日子照常过着,几乎都要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总觉得自己在宫宴上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后宫,从一开始就带了那么一点无厘头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把他忘了,但是实际上,又在不断地,不断地在潜意识中想起来,提醒自己有这么一回事,翻来覆去的想,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凭空瞎琢磨罢了,一阵自讨没趣之感泛上来。
有时候静下来,她坐着发呆,突然意识到雪若对于自己....可能就是单纯的好奇吧?
他这么一个天地间无所不能的存在,见识了无数王朝的兴衰,可能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么一个奇怪的存在——能够得到皇室所有人的青睐,并且甘愿当后宫——所以才想过来试探一下,看看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居然就可以很轻易地吸引所有人的喜欢罢了。
现在经过两次见面,基本上已经摸透了自己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就没有了兴趣,自然也就懒得和自己有多接触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经过上一次的见面刺探出来自己随身带着这么一个系统...不过可能都是作为这个世界的【开挂】一样的存在吧,同性相斥,反正每一次雪若出现的时候,好像基本上都联系不上系统。也不知道是被他压制了还是自我保护机制。
知道了这个系统的话,自己所有的秘密都会瞬间明了,在他面前就相当于一个毫无秘密的透明人,自然就失去了全部的神秘色彩,自然就会对自己失去兴趣了吧...
而之前在宫宴上的那一出...反正霸占着主夫的名声罢了,他能活那么长时间,随便一个闭关就能把自己熬死了,又有什么多大的损失?
夏白竹从内心不住往外漾着一阵一阵的苦气,连舌尖都有些麻木,第一次莫名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自卑感。总感觉......这种如烟花般绚丽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她这种平庸又碌碌无为的凡人的...
他就和上次一样,短暂的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仿佛一个毫无顾忌的过客,并不想得到什么也不想给予什么更不会失去什么,但却能很轻易的打乱一个人的所有思绪。然后就仿佛所有的热烈又惊艳的焰火一样,转瞬即逝,只留她一人空欢喜罢了。
夏白竹苦笑,自己不知怎的最近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古人云,伤春悲秋,可能就是因为季节性引起的变化而已。再加上...
再加上那个日常不靠谱的系统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不时的就不见了,搞得自己连个电视剧都看不了!!!每天就只能看看那些什么才子佳人,状元美人的画本子,真是烦死了!!
夏白竹将翻了一半的画本子摔在桌子上,心里一阵烦躁,一口将桌子上的水灌到肚子里,干脆就去睡觉。
唉,睡吧睡吧,梦里啥都有啥都有。
谁知梦里也不安宁。
还是那个梦.....
白雪皑皑,相遇断桥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从自己面前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错身而过,伸手去拽他袖子也拽了个空。
别走.....
求你........
转头望去,那一身白袍仿佛断绝了所有情感一般纯洁无瑕,散发着决断又圣洁的光芒。
眼睁睁的看着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内心痛苦的无法呼吸却又毫无办法的那种窒息感和无力感,夏白竹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仿佛不是自己,但是那种绝望到窒息的感觉又真真切切...
一头白发似雪的男人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而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
不行,不可以,不能...放他走......
夏白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升起来了一股极其愤怒又有力的气,将她周身充盈了起来,下一秒,仿佛找回了一些对于那具躯体的控制。
“....别...走.....”断断续续的,终于说出来了这两个不清晰的字。
那人身影顿了顿,第一次没有消失在她的眼前。
有效果!
夏白竹想操纵身体,却毫无办法,只能朝着那个停下来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到,“别...走.....回....来.....”说完已然用尽全身力气,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死死瞪着那个身影,祈祷他能听到以后,改变心意。
半晌,那人突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