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季意识转醒,睁开眼,晕晕乎乎的,房间安静一片。他刚一动,守在旁边的人马上感觉到了。
钱季看清楚商丘绪的脸,登时瞠目欲裂,他手一动,牵扯到吊瓶晃悠,针管血ye倒流,只把钱季疼的抽气。
“你别动。”商丘绪声音严厉,一手稳住晃悠的吊瓶,一手按着钱季肩膀,把人塞进被窝。
钱季头陷入被窝,下半身不可忽视的刺疼让他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力气使不上来,饥肠辘辘的。
“你饿了么?”商丘绪说道:“保姆煮了粥。我给你端过来。”
商丘绪说这话,起身出去,没一会儿端着餐盘过来,香米的气味让钱季当即口水流出来了,他冷眼看着商丘绪。
商丘绪皱了眉,从钱季醒来看他的眼神,没了往日的讨笑还有示好,冰冷的嫌弃的目光直接化成了一双手,撕扯着他心坎。
商丘绪嘴唇颤抖,坐下来吹着粥道:“你躺着吧,我喂你。”
钱季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虽然心里对商丘绪有一百万个失望至极,但是也只能张嘴先把这粥吃下去。
等着胃里暖起来,钱季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现在几点钟了?”
屋子窗帘拉上,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商丘绪换上了一套睡衣,休闲宽松,坐在他旁边背挺得笔直,除了右脸还没消退的巴掌印还有嘴角青紫的痕迹,这张俊脸能让多数人脸红心跳。
商丘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晚上九点。”
钱季大吃一惊,说道:“我手机呢?我得给我爸妈他们打个电话。”
说道手机,商丘绪把钱季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时候,便摸到了衣兜的手机,手机电源满的,他之前没有给钱季打通电话,完全是商丘绪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拉黑了。
商丘绪想到这里,心情又Yin霾起来,他把钱季手机拿过来道:“你睡觉的时候你爸妈打过来电话了。我说你跟我在一起。”
钱季听到这话一愣,他点开通话记录,中午果然有一通电话。他冷笑一声道:“我爸妈问你是我什么人了吗?”
“问了。”商丘绪继续道:“我是你的上司。”
钱季手捏着被子,他没听到商丘绪后面一句话的时候,他咬着唇,心理都还期待着,但是听到后面的话,钱季只觉得自己又被甩了两个耻辱的耳光。
他先是低着头沉默了半响,难过的胃里翻江倒海,想通了之后,他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对着商丘绪道:“这话真亏你能说得出口。我们两个也生活过一段日子,我一直把这儿当成咋们的家,你他妈倒好,睡了我还只把我当成下属,我之前真是蠢到没有看清你这道貌岸然虚伪的样子。”
钱季说完最后的话,气的面红耳赤,吊瓶的药水已经空了,钱季胸膛起起伏伏,商丘绪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样子,钱季只觉得羞耻万分,他眼眶酸涩,喉咙哽咽,为了保持最后的尊严,他强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脚刚一沾地面,商丘绪手掌就抓着他肩膀把他摁在了枕头上,商丘绪满脸Yin狠,怒道:“你身体还没好,给我好好休息。”
“我不要你管。”钱季手掌拼命推开着商丘绪胸膛咬牙切齿道:“我的衣服呢,我要回去。”
四肢被摁住动弹不得,钱季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力气,他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商丘绪,虽然他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商丘绪,但是他只要有一丁点儿力气,就会捏着拳头让商丘绪再尝尝苦果,衣冠畜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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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绪虽然力气大,但是他要让钱季不再增加新的伤痕,又要让钱季安分下来,他只好扯过床头柜里放着的领带,揪着钱季的手绑起来,要不是两人真的和和睦睦在同一张床和同一个屋檐下睡过,钱季简直就要把商丘绪看成冷血的绑架杀人狂了。
钱季试着动了动手,真丝领带的质量很好,商丘绪又打了死结,他根本没法挣脱开。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商丘绪,在对上那双直视他猩红的眼睛,以及商丘绪高大的个子周身散发的戾气,钱季整个人猛然被震慑住了,眼前的人模样依旧帅气英俊,但是钱季是第一次看到商丘绪如此狠厉的一面,他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
商丘绪上前一步,右手捏起钱季下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能睡你都是看的上你,别他妈的不知好歹,我给了你离公司近的房子住,还不忘记给你带礼物,你跟着我吃亏了吗?”
钱季气的牙根都在打颤,原来他在商丘绪眼里就是和外面卖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他把一颗真心捧道商丘绪面前,结果换来的只有耻辱,钱季怒气早就花完了,他清楚的看到真相后,接受自己一厢情愿都喂了狗,深深呼出一口气,心底愈发平静起来,扯唇一笑,语气淡然道:“是我求着你给我做事儿送礼物的吗?我不稀罕你了,你放我走,咋们好聚好散。”
商丘绪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行。”
钱季笑了,他大概猜出来商丘绪的癖好了,彻头彻尾的人渣,凭着有钱就想消遣他,把他当宠物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