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季木然着脸,快速收拾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带着一身的刺,离开了自己之前一厢情愿称之为家的地方。
钱季没有听到脚步声,商丘绪没有跟上来,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冷风吹在脸上,让人一哆嗦,钱季拿着行李箱的手止不住颤抖,他亲手结束了感情,他早该对商丘绪破罐子破摔,残破的关系维持到现在只剩下了满目的疮痍,他是个男人,失恋在他眼里都只算小事儿,眼下钱季急着去找个落脚的地方,突然回家只会让爸妈瞎猜测,拿着行李箱去公司又特别扎眼。
钱季抓耳挠腮犯愁,走在马路边儿,后背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钱季下意识躲过去,那车行驶过来停在他面前,钱季定睛一看,张鸣手握着单车把手站在他面前,一眼注意到了他手边儿的行李箱。
“是你?!”钱季看见张鸣,挺意外,但是转念一想张鸣说过他的摄影室就在离他公司不远处的地方,可巧今天能碰上面。
张鸣抓抓头,冲钱季一笑道:“你拿着行李箱你要去哪里啊?”
钱季还没吃早饭,他出来的匆忙,脸都没洗,整个Jing神状态不是很好,张鸣看到钱季手上包扎的痕迹,他问道:“哎哟,你手怎么了。”张鸣想起昨天商丘绪开车险些要撞上钱季的画面,他心下一惊然后问道:“是商丘绪干的吗?我第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
钱季手没法藏,他尴尬一笑,解释道:“不是,我自己弄的。”
张鸣显然不信,他留着短发,年轻的皮肤充满胶原蛋白,他眼睛水灵灵大大的,是和商丘绪完全不一样的眼神,忽闪忽闪的像个小孩,止不住的关切之情道:“我正要去开店呢,店里有纱布,你手上的纱布都渗出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眼下钱季正愁自己是该去哪里, 这周围都没有酒店,张鸣一说,钱季心里十分感激,张鸣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关了锁,一手拿过钱季的行李箱道:“沿着这路拐弯就到了,很近。旁边还有一家包子铺,味道可好吃了,你吃早饭没。”
“还没。”钱季笑笑道,他肚子被张鸣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空空如也。
两人迈着步子,十来分钟就到了,钱季在这附近住了差不多两三个月,他还真不知道这条街如此热闹,远处是一个新开业的广场,周围的居民都会来这边儿散步,新开业商家促销,又更是让这里从早上就人流不断,张鸣摄影室的门面正对着广场,很显眼的位置,广告牌擦的锃光瓦亮,张鸣掏出钥匙拉开卷闸门,一个大约40多平方米的房间,摆着电脑还有零时搭建的摄影棚,白色的墙壁上贴着气球还有彩纸,非常的好看。
张鸣推开玻璃门,把钱季行李箱放在了旁边的角落,拿出水壶接了一杯水笑道:“稍等几分钟,我给你去拿药箱。”
“谢谢。”钱季说道,他第一次来这里,摄影工作室摆设的各种尺寸不同,风格不同的照片一下吸引住了他的眼睛,钱季没着急找位置坐下,他看着照片,等张鸣把药箱拿出来,他还没看完。
这些照片很吸引人,很多都是古老的城镇,一位年迈的老人还有一只猫,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上晒太阳。
张鸣声音传过来,笑道:“这是我nainai,在周庄古镇住了大半辈子,去年的时候不在了。”
钱季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张照片会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他收回目光,看向张鸣道:“哦,对不起。”
张鸣噗嗤一笑说道:“你不用道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来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
钱季坐下,他左手解开绷带,一圈圈将纱布弄下来,最后一层的时候,他血ye和纱布的纺线凝固成一团,撕下来的时候直接把他刚愈合的伤口撕开了新的口子,张鸣见了阻止道:“你别动,我用镊子挑开。”
张鸣拿出医药箱的镊子,他一手握住钱季右手指,手上动作轻轻,慢慢的处理伤口,他看了钱季手上的不浅的一道口子,问道:“你打破伤风了没,旁边有家诊所,八点开门。你几点钟上班?”
钱季道:“九点钟。”
“那行。”张鸣快速的给钱季处理好伤口,收拾了药箱起身放回原处,钱季在店里不好意思乱走,他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张鸣从后面出来了笑道:“你要吃什么馅儿的包子,去看看?”
钱季跟着张鸣到了包子店,这是一家夫妻店,张鸣带着钱季进来,热情的对店老板打了声招呼,钱季站在后面,张鸣对谁都很亲切,谁见到了都能快活的笑出来,这人格魅力和商丘绪一开口就得罪人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
老板娘看了钱季笑了道:“张鸣,你摄影室来新员工了?”
“不是,他是我朋友,早上遇见的,特意带他来尝尝你做的包子。”
“哈哈哈。”张鸣话音一落下,老板娘抿着嘴就笑了,眼下买早餐的人不多,老板娘问钱季想要吃什么,钱季看了墙上贴的各种包子馅儿的价目表,都不贵,钱季随意买了两个,咬了一口才觉得这包子简直是物超所值,味道真的很不错。
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