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季被闹钟吵醒,他动动手发现手上的棉布,提醒着他昨天不是噩梦。
卧室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商丘绪昨天没进来,钱季恍恍惚惚从床上坐起来,衣柜门没有拉紧,穿衣镜直直的对着他,钱季冲着镜子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镜子里面的人面目狰狞,钱季大概能猜到商丘绪为什么今天不来卧室了,他怒火中烧的样子确实是挺吓人的。
钱季拍拍脸颊,想起一句俗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把商丘绪当宝贝似的碰在手心,结果人家就是一句只要床伴,他后退一步,商丘绪前进十步。
吵架特别伤感情,钱季理工科思维更是不会轻易的感情用事,他从来没有和人脸红到如此地步,商丘绪是第一个,钱季意识彻底醒了,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也不知道商丘绪今天没进卧室睡觉,是生气出去了还是怎么的。
钱季心思烦躁,他下意识的想如果出门就看到商丘绪,他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再以死相逼?那太像泼妇滚街了,虽然能震慑住商丘绪,但是钱季估计自己还是个有气度的大男人,他同样的方法再用第二次会觉得无地自容,他光是现在想想昨天自己气的脑子发昏那瓷片划伤自己手的画面,都特别的难以接受,更严重的是刀口划伤的很深,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他手掌是不能用力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尽管心里百般别扭,钱季还是以极其快的速度下床,穿了鞋子去浴室洗漱。
手放在门把手上,钱季习惯性的往客厅方向看去,一眼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人,卧室开着空调,卧室外面全是冷气,钱季一推开门,就被风吹得哆嗦,更别说蜷缩在沙发上的人了。
钱季看到商丘绪独自蜷缩在沙发上,往常Jing心打理的帅气发型成了鸡窝,过敏脸上起的红肿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眼下的黑眼圈给他平添了一份憔悴,钱季怔愣的看着,他觉得熟悉又陌生,商丘绪侧脸轮廓很有辨识度,Jing雕细刻能让人一眼就喜欢上,只是他从未看过商丘绪如此灰溜溜落败的惨样。
同情心旺盛的钱季不觉得悲从心中来,他眼圈干涩,想哭又哭不出来,他真心喜欢过商丘绪,感情一产生,钱季登时瞬间就体会到了圣经名言:“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丘比特在钱季心中射了一箭,他有过短暂的梦幻时光,他想着和带商丘绪回去见老爸老妈,他爸妈看到商丘绪长得这么标志的男媳妇,心里肯定也是乐开了花,原本应该梦想成真,结果只是黄粱一梦,钱季是被商丘绪一锤子给敲醒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对商丘绪不会再产生任何多余的感情,然而今天看到商丘绪冻得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他条件反射性的心疼,想要上前去把商丘绪的手揣在心窝子里捂热乎。
钱季理智回神,他只想抬手扇自己两巴掌,商丘绪有多混蛋和不可信任,从头到尾他都一清二楚,骗了他感情又威逼利诱他的人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商丘绪眼皮被窗外亮起来的光线弄的不自在,沙发上又不是个睡觉的地方,他很快醒了,隐约看到闪进去浴室的人影,他顿时清醒起来,从沙发上跳起来,追着钱季进了浴室。
钱季正单手放着热水,准备洗脸,他看到商丘绪站在浴室门口,有些惊讶但是并不意外,对上商丘绪直视的目光,钱季强迫自己冷静,板着脸对着商丘绪。
商丘绪看到钱季一脸防备肃杀还有警戒,和昨天带他去看病的人完全不同。
商丘绪嘴唇颤抖,眼底倒映着钱季的脸深深的刻印进他心里,他张嘴说了自己思考了一夜的话道:“你说我没有不把你当人,其实我很在乎你,你一声不吭的出去,我以为你跑了。”
商丘绪躺在沙发上吹了一夜的风,声音有些嘶哑,钱季听到这话,心底是一颤,他心软,要是商丘绪早对他说些软化,昨天他还不至于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因为钱季说了商丘绪的不是,变相的也是在骂他自己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他不否认自己对商丘绪有过真实情感,只是这单方面的感情他一个人承受费劲心思的维持,太累了,导致钱季听到商丘绪低三下四的解释,感动震撼就那么一瞬间,仅仅只是一瞬间,钱季理智在告诉他必须要和保持距离,保持远远的距离,于是他扯唇一笑,全是讽刺道:“你怕我跑了给你戴绿帽子,你面子上过不去吧,可惜,先出轨的人是你,你在和我保持同居关系的时候还出去和别的女人开房,你先不仁,怎么厚着脸皮说怕我跑了,你他妈也配说在乎我,别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恶心我,呸。”
先出轨的人就注不占道理,更何况钱季又说的这么刺耳,商丘绪曾经感受到钱季多么无微不至的照顾,再听到这指着鼻子骂他是人渣的话,商丘绪自持倨傲的心承受不住这么赤裸裸的指责,他手背青筋冒起来。
钱季了解商丘绪,他知道自己说了这话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愤怒的人没有理智,商丘绪是一直没有理智,他看到商丘绪聚力要抬起来的手,那拳头揍上来,钱季知道自己鼻子可能都会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