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赢神色一动,便道:“好了,我听了你的话。那件流光彩衣拆了美人珠之后,原衣裳父亲也未有处理,我小心让绣娘裁改成了斗篷,将你予我的六颗美人珠做了饰品配予其上,到也好看。”
练容华给的六颗美人珠便是后头程家送的,原给了丰澜书一颗,五颗不是个吉祥数,练容华又从老太太那儿讨来了一颗。
这六颗美人珠比不得此番敬献的,可跟衣服配在一起也是相得益彰。
“夫人,我不明白。这衣物裁改斗篷,加之对绣案做了处理,虽男子亦可穿戴了,但到底小了些。圣皇陛下正直壮年,怕是不合尺寸?”
另外,宫中衣物都有规格,尤其是圣皇陛下的。这直接敬献成衣,之前个便说了,实在不妥。
练容华摇了摇头,细语道:“夫君,我非是叫你在敬献之礼上敬献此衣,也不是叫你拿了送去给圣皇陛下的。
到了雍城,你且看看。若是有机会,你不必出面,只托人将此衣物装于盒中,送去三皇子府邸便是。切记切记,你不必出面,也只当它是寻常衣物。便是三皇子府邸那儿不收,你拿了衣物回来也可。”
“可是,如此做,咱们岂不是得罪了旁的皇子们?”
“所以,你须得小心一些,不必上赶着去,也不必同外头三皇子府邸人多有接触。送了便离去,此后不要走动了。若是时机不妥,你也不用去送了,只把衣物拿回来便好。不过一点要记住,此番若是入宫遇着了贵人们,其中三皇子万万不要得罪了。”
“为何?据我所知,三皇子母亲早逝,还是前朝公主……”
民间百姓对宫中之事知晓不多,但丰家每年需的去雍城一趟,还需入宫敬献,到也比寻常人家知道多一点。
丰赢再不学无术,也晓得三皇子既然母亲早逝,无有母族之人庇佑。加之他有前朝血脉,便是他再有才华,满朝诸公绝不会同意三皇子日后登临储位。
说句不好听的,圣皇陛下也是不愿的。
这般皇子,日后怕是要落魄收场,丰赢实不知练容华为何让他如此避讳三皇子。
练容华笑而不答,她自有主意,她们丰家商贾之家,哪里敢随意站队?满朝诸公都不敢私下交好皇子贵人们,毕竟当今圣皇正值壮年,日后江山落到谁头上,谁都不晓得。
可她不一样,她旁的不晓得,到是知道日后皇位是哪一位皇子的,她还晓得当今圣上对这位皇子还很是看重。
算算时日,再有一年有余,这位皇子还会遇刺。为抓刺客,到时各地还会乱上一阵子。她大梦之中身居穷困之地,都有官兵入山搜查,将那些原先做过游侠或是它处来又未有路引的猎户们尽数抓了。
就是那石猛,也是不敢冒头,直往深山老林跑去。闹了一月有余,后头说刺客抓了,这才平息了敢回家来。
她既知晓这些个事儿,在三皇子那儿稍微露个脸到也无妨。练容华虽不知道圣皇陛下如何想的,她也是想不通为何是三皇子,说不得圣皇陛下待那位前朝公主是真心爱慕?
这其中之事练容华也想不明白,可既然是三皇子,自是不妨碍她们丰家再押注一把。
见练容华神色肯定,却又不愿详说,丰赢倒也不追问,只道:“如此,便依夫人的。”练容华入府以来,自有主意。端详之事,未有出过差错,是以丰赢很是信服她。
这便,夫妻二人闲话家常。加之夫妻头一次离别,仿若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过了不少时间。
二人未有知觉,只等丰光济那儿派了人来催,丰赢这才依依不舍告别离去。
这边送丰赢出了门,练容华又觉得有些困乏,也便又躺下来。再醒来,竟到了午时。她身子如今特别些,自然无人来说她。
后头,那胡平安入府,又给练容华请了脉象。
练容华身子向来好,是以也是无事。
一日,也就过去了。
第二日,丰府这儿又忙碌了起来,因为春种之礼到了。此番时日,不仅是皇宫中人,便是各地府衙都会牵头入田地进行春种,意味劝农桑以及祈祷秋季粮食丰收。
各地农桑之后,再有两月,各地府衙还会被抽调入宫叙职,讲述各地农桑兴利。而两月时间,丰赢一行人也差不多到了雍城。
到时行敬献之礼,实则另外一层意思,便是圣皇陛下也会询问百姓有关各地农桑,听听各地百姓之言,以防官员造假。
这一日,普通农桑人家便称为开春日,往往早早就会下农田。越早越好,寓意为勤劳耕种,天意赐福。
至于像是大户人家,到不必太早,不过是家中长辈劝解后辈子孙勿忘耕作辛苦,不要在富贵中遮掩了心神。
丰府川南之地除了有商铺、宅院,实则良田也不少。
不过丰府一家老少,自然不可能出城去外头庄子那儿。不说回头叫一些媳妇儿丫鬟的抛头露面不妥,要是遇见了腌臜事,也是污了丰家的名声。
不过这春种还是要进行的,选的地方便是四季园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