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逼王生取回休书。”林玄肆言如狂,冤有头债有主,她林玄这么憋屈,自然把怨气撒在始作俑者身上。
江明秋语气冷了几分:“放肆!”
一股恶气涌上心间,林玄硬是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扯出抹僵硬的笑。
要不是知道出去打不过江明秋,她早骂人了。
“师尊,是不是你把溯回镜拿回去了。”一道细弱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玄倏地坐起。
这是白罗的声音。
林玄一下子噤了声,她不知道江明秋是怎么同白罗解释她踪迹的。
“你一日日不好好用功,要溯回镜作甚!”江明秋声音不似往日的冷漠,他同白罗说话,语气有些严厉,但压着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林玄一下子屏声敛气,支起耳朵,想要知道冷心冷面的天山冰雪动了凡心是何种模样。
“我每日要泡玉凝露那么长时辰,现在又要练剑,我的手都磨出茧子,好不容易有人陪我,师尊你就将溯回镜还我吧!”白罗撒娇。
江明秋声音骤然冷了几分:“修真一途,逆天改命,你如此娇气如何走得长远。”
“可罗罗有师尊啊!师尊肯定会护着罗罗的。”白罗满不在乎说。
闻言,林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又像是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只觉得心中冷飕飕。
她知道白罗向来没心没肺,一直念她年幼,总是为她开脱,但她被送入镜子世界十几日,再看白罗和江明秋的相处,还是一贯的亲昵,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离去受到影响。
她两世为人,是真的疼白罗这个娇美的小姑娘,也把她当没长大的孩子看待,但她在这个孩子心里的位置,似乎没有一席之地。
一个愣神的功夫,衔接镜中世界耳朵术法断开。
那半空的声音陡然断裂,空中传来江明秋一道极淡的声音:“好自为之”。
林玄忽然神魂一震,知道那句话是同她说的。
她又气又笑,望着粉白的墙壁出了片刻神,往日里总是闪着光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黑雾,
过了许久,榻上趴卧的黑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抬起漆黑的眸子,滴溜溜地在林玄身上打转。
黑狗试探地伸出爪子,缩回锋利的尖爪,一爪子拍到林玄脸上。
林玄脸上一软,而后反手给了黑狗一个脑瓜。
黑狗顿时圆眼一眯,冲着林玄龇牙咧嘴。
林玄收回目光,唇角微翘,勾出一抹浅笑来,她手揉上黑狗的脑袋,清润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落在黑狗身上,那眼底藏着一丝不怀好意:“走,咱们去走剧情。”
黑狗:“……”
它刚才肯定是傻了,竟然觉得这个蠢奴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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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林玄没有找讼师写状子,连衙门的方向都没去打听,只是整日窝在院子。
知晓周瑾娘身世的马夫倒是急得嘴上燎泡:“东家,你到了京城怎么迟迟不见行动。”
天热得厉害,林玄一手持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另一手拿着一支毛笔纸上奋笔疾书:“我这不是在忙。”
马夫近前一看,便瞧见工工整整的娟秀小子如墨梅般生在玄黄的纸张上,他不识字,只能干着急,但倒也知道这周娘子向来是个主意大的。
前几日,周娘子敲诈了官差几吊钱那触目惊心的场景,马夫可还是历历在目。
林玄一连写了几天,等成果出来,自己先默读了几遍,故事脉络清晰,刻画人物入目三分,虽然细节处比不上那些大神,但一遍看下来,饶是出自自己笔下,林玄都觉得气血翻涌。
就是气的!
林玄草草定纸成书,带着黑狗出门了。
她这次目标是京城中最有名气的几家酒馆,别看在古代社会,有钱的闲人生活质量还是很高的,像酒馆这种正经的打发时间的娱乐场所向来人满为患,其中最吸引人的便是一张巧嘴可以演绎一场故事的说书人。
没错,林玄把自己关在家里,埋头苦写,就是把王生抛妻弃子的事情写成了短篇小说,活脱脱就是一个现实版的陈世美的故事。
要知道陈世美能历代流传下来,可见这个故事百姓接受度之高,遭人恨之深。
林玄大大方方听了机场说书,不得不赞叹这说书人确实厉害,绘声绘色的,和她以前课本上学到的一样。
等说书人退场,林玄便跟上前,将那本小说给了说书人。
要知道说书人嘴皮子再厉害,也要有抓人眼球的故事,在古代极为重礼仪廉耻的时代,陈世美这类人绝对是时代的大公敌,一出现就会引起群情激愤。
那说书人只匆匆看了两眼,便迫不及待地誉下了全书。
离开酒馆的时候,林玄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
黑狗懒懒地抬起眸子,机警地耍着小尾巴,却见身旁那个蠢奴才笑着与它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带着丝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