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眯着眼睛笑了笑。
手掌靠在他胸前,趁着他不注意,使了一个巧劲,就将少年压到了身下,两人之间的姿势改变了状态。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陆洲并没有任何动作,脸上从容平常,没有丝毫破绽,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里边闪耀着炙热的火光。
她撑起身子,如同水蛇一样在他身上游动,两脚跨坐在他腰身上。
对陆洲来说,仰视的角度让面前这张清贵漂亮的脸平添了几分圣洁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而她不知检点的动作,她脸上充满诱惑的表情,她眼中渐浓的戏谑嘲弄的意味却与这些词汇相去甚远。
男人的梦中情人永远都有两幅面孔,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一个是清贵圣洁的白月光,一个是挠得心头痒痒的朱砂痣。如果他知道有一种审美叫做又纯又欲,那么一定毫不犹豫将这个词用在她身上。
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她真是个妖精!
此时的陆洲已不能准确捕获心中的想法。
十六岁的少年原先并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某种力量,能够瞬间击溃人的理智,燃烧一切理性,让秩序铸就的高堤显得如此可笑,让一个人只能变成一块随着欲望沉浮的肉,即便明知不可为也不愿挣扎清醒。
她的发梢垂落在他脸上,他能闻得到她身上清淡的幽香,少女的肌肤洁白如玉,柔软芬芳,似乎将要随着冬日暖阳陷进他的怀里,融入他的身体里。
处于青春期的身体是躁动敏感的,随着她愈发出格的举动,他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额头青筋显露,浑身像是被放在火架上炙烤一样,在这个冬天沁出了汗水。
你说好不好玩?她笑着朝他沁出汗水的脸吹了口气,就算是故意勾引你又怎样?你能抵抗吗?
她的笑容得意而又猖狂,带着成竹在胸的嚣张狂妄,却因此美得更令人心悸,如同淬了毒的玫瑰,开得摇曳而又恣意。
陆洲抿了抿唇,用沙哑得厉害的声线说:我猜对了,你承认了。
宁馨这才反应过来,这厮刚刚是在诈她。她掉入了一个思维惯性的陷进之中,潜意识里认为他无所不能,因此不难猜出她想捉弄他的意图,从而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却因此忽视了很关键的一点:陆洲的能力是没问题,然而绝对不是体现在观察这方面,事实上,前夫的观察能力可以说一般般,但凡他真有点眼见力,就能轻而易举猜出她的一些想法,也不至于让夫妻关系闹得那么僵。
这人的能力从不用在男女之事上,他怎么可能对她的心思把握得那么准,无非就是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诓她,站在舆论制高点上为他突如其来的欲望辩护罢了。
这男的一句话都不能信,无论什么年纪都一样,如今更是因为觊觎她的美色做出这种事。
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宁馨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按着他捶一顿,但她很快克制住了自己。
她故意往下移动了几分,臀部刚好对准他的下身坐下去,满意地听到身下的少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喘息,他抓着沙发的手更加用力了。
陆洲,了解我的意图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她坐在他身上,微微扬起了下巴,显得傲慢又可恶,勾引是阳谋,不是阴谋。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掉入这个陷阱?你引以为傲的理智呢?你为什么会沉浸在肉欲的快感中?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傲慢中掺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报复的快感,像是在竭尽全力撕毁着某种东西,简直已成了她的执念。
被她柔软温暖的臀部挤压肿胀的下半身,那种毁天灭地的快感近乎将陆洲淹没。
他却在这种时刻分神观察到了她的情绪,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便两人亲密无间,他们的身体就要突破最后一层壁垒,却似乎仍隔着某种他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的事情。
他的直觉并没有出错。
撕破陆洲名为理智的防线,让他沉溺于欲望之中,是宁馨一直想做却未曾成功的事。
陆洲,你想上我吗?她收敛了疯狂的神色,脸色平静了很多,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转而充满暗示性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只要你一句话。
想
怎么不想。
他做梦都在想。
想把梦里那些过分的招数都往她身上使,和她一同探索未知的领域,听她在他身下发出动听的呻吟和难耐的喘息。
他不止一次暗自懊悔没有把握机会,曾那么坚定地拒绝她,而现在,当机会再次摆在他面前
机不可失,直面自己的欲望就那么困难吗,生物学角度来说,他们早已性发育成熟,做这种事一点都不过分,她想要快乐,那就给她快乐,更何况这也是他期待已久的
陆洲神情变化莫测,最终还是紧绷着下颌线,眉眼微敛,不让颤抖的睫毛泄露真实的情绪,从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你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