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克洛尔的谈话,比想像中的还要快结束,以至于在咱俩回到晶石巨木底下时,诺特还捧着亚瑟薇的灵魂,跪坐在地,嘴裡發出细碎的声音。
「看来,不会这麽快结束了。」
克洛尔做了结论,木质手杖的尾端在泥土地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随即幻化出一套由晶石构成的桌椅,上头还放了一组茶具以及一些茶点。
[庄琦,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妳刚刚叫我老树精,还有妳说我会被诺特大卸八块的事情。]
从意识海中,响起了正太稚嫩的嗓音。
他妈的太变态
克洛尔一脸老江湖般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都有些發麻了。
[妳是不是想说,为什麽有读心术不早点说?]
老树精欺负人第一天出社会。
「干嘛站着,坐下吧!」
蓝髮的正太拿交叠的双手撑着下颔,示意我坐到他的对面。
我扭捏的走了过去,在克洛尔面前有种全身赤裸的感觉。
[其实武器以及签约者意识海是可以共通的,不过必须要达成共识,才能对话,而我是想知道便可以窥探别人的内心,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诺特也不知道,别告诉他,他知道了,会巴着我要答案。]
那为什麽让我知道?
[妳的心灵太吵杂了,就想看看妳知道妳心中所想被我知道后,那憋屈又没办法拿我怎麽办的表情。]
我果真不负所望的露出一脸的菜色。
所以说刚才,我们为什麽要到一旁讲话?
[我们不离开,妳觉得诺特哭的出来吗?]
那为什麽又那麽早回来?
等等,以老树精的思维,我好像知道答案。
[因为这才可以看见诺特在哭啊!他那麽爱面子,这下铁定想找个洞鑽!]
这个恶趣味的老树精。
艳阳不知道又朝着西边落下几刻。
「一路好走,亚瑟薇。」
带着鼻音的话语源自背着大剑的男子,用着意识海对话的我们俩这才再次将视线放在对方身上。
诺特俯身轻吻淡黄色的光点,光点最终消失在男人的掌心。
不知道对于「庄琦」的死亡,远在地球的一端,会不会有人也像这样,郑重其事的对我告别呢?
[一定会的,就算妳觉得自己什麽都不是,在某处一定有人觉得妳不可或缺,只不过妳没有察觉罢了。]
你哪裡学来这麽噁心的话。
[嘁!原本想趁妳内心脆弱时,攻佔妳,把妳哄上床的,妳都不知道我多久没吃肉,没想到妳如此不解风情。]
克洛尔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在我面前都不隐藏的,可谓是面子都不要了。
[都被叫老树精了,我皮粗肉厚的一颗老木头需要什麽面子。]
真面目都显露出来了啊!
也就在我跟克洛尔继续在意识海中打嘴砲的同时,那始终保持着跪姿,背对着我们的男人,转算是收拾好心情,起身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想开了?」
克洛尔歪头,朝诺特问道。
「我只是在做告别,没有人能永远陪着谁的,亚瑟薇只不过比我早离开。」
诺特一派轻鬆的说着,若真没有克洛尔那句[才怪]的吐槽,还真当他这麽快就释怀了。
这种心思无所遁形的感觉真是可怕。
我再一次为克洛尔的读心术致敬。
「虽然说重生的灵魂不是亚瑟薇了,该告知的事项,还是得向两位说明,诺特的部分先前已经告知过了,但为了避免待会有什麽误解,我还是再说一次。」
克洛尔停下话语,等待我们的答复。
见我和诺特两人都没有异议,蓝髮的正太又接着说下去。
「诺特你已经用你的一半寿命还有鲜血餵养了庄琦,从今往后你再没有契约力可以和任何鬼武或是魂武签定合作条款,也就是说,除了庄琦以外,你再也无法使用任何带有意识的武器,」
诺特为了亚瑟薇付出的真的是非常多,用情之深,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下了。
到底是怎麽样的感情才可以让对方在遍佈魔兽的世界上,为了对方放弃其他的保命工具,只愿和她在一起。
我望着诺特的眼神,带上了几许同情,但却被意识海中那道煞风景的嗓音给吐槽。
[等到妳看见妳现在的模样,妳不光不会同情他,还会觉得他是变态。]
好喔!
见我没有再做过多的回应,克洛尔也识趣的关闭了意识海,继续说下去。
「庄琦,身为拥有自我意识的武器,妳有选择使用者的权利,也就是说妳不一定得跟随诺特,但既然这具身体前生为人,进食那便是在所难免,要嘛找个人餵养妳鲜血,要嘛就必须打倒魔兽取得晶核。」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