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一點。」少年冷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欸?」小窕愣愣地抬起頭。
她還以為是她聽錯了。
他把她和自己的距離拉開,往後退了一步,「妳不是喜歡我嗎?」
徐廓洛看了她一眼,「那就現在離我遠一點。」
姚小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可可是保保保健室」
她剛往前,「別靠近我。」少年突如的低吼,兇得她當頓時僵在原地。
他扭頭走下樓梯。
走到拐彎處,卻又猛地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妳,叫什麼名字?」語氣很有再有下次就要找她算帳的意味。
姚小窕憋著臉,「姚小小小小窕」
他還仔細地確認了遍:「姚小窕?」
「對對對」她第一次聽他喚出自己的名字,怎麼可以叫得這麼好聽?低沉穩重,尤其是尾音還淺淺地揚起,小窕從沒覺得自己的名字那麼悅耳過。
「哦。」廓洛不冷不熱地點頭,轉身下樓,走了。留她一個人站在樓梯間。
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哭。
沒沒沒事的,不就不就是被拒絕了嘛!哈哈
誰說妳喜歡,對方就非得也喜歡妳的?
青春的單戀就像花季一樣,轉瞬之間已經荒蕪收場。
一陣和煦的風吹過,小窕用手背揩了揩眼角:「至少把毛衣還來啊。」
他居然把她的毛衣給拿走了。
* * *
徐廓洛神情麻木地溜進教學樓旁的體育館。這個時間,地下游泳池裡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啪地打開總開關,水池裡散發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他走進淋浴間盡頭的隔間裡,關上門,鎖好。
抵著門,少年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什麼,睜開眼睛,從口袋拿出手機,發訊息給自己的鄰桌:「10分鐘後幫我拿椅子旁掛的袋子。到泳池。」
那個袋子裡有他備用的衣物。
禹辭很快就已讀,回他:「去死」。
他讀著那條訊息,心裡冷笑了兩聲,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美術老師才真的該去死。
為了確保,他上網查了一下,他的症狀:頭痛、臉潮紅、視力模糊等等,約莫是被下了壯陽藥。副作用全都吻合,他定要弄死那個死變態。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另一件事。
廓洛把手機放到架子上。長長吁了一口氣,慘白的臉驀地劃過一道冷汗,目光落在自己腹下的糟糕狀態。
他剛才,居然在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面前,像個變態似的勃起了。希望她沒注意到,他應該掩飾得很好吧?表情很平常,走路的姿勢也很正常唔,還差點忘記問她的名字,還好有問。
但他實在太噁心了。
連他都唾棄自己。
幸好他最後意志戰勝過性慾,硬生生將她推開了,要不然,他很有可能會傷害那個女孩也說不定。
她那樣善良地在擔心他,他卻在她靠近自己的瞬間,差點像個禽獸一樣將她撲倒。
那女孩的手心,好冰涼,簡直就像泌出細密水珠的冰塊,讓人想用舌頭去舔。
想盡情撫摸她那柔嫩雪白的肌膚,讓她用那軟軟糯糯的嗓音,拂出楚楚可憐的喘息。
讓她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撐不住的膝蓋,撲簌撲簌地直打顫,瑟瑟發抖的睫毛間濛上一層霧氣,在他身下,既懵懂又羞恥地咬住嘴唇
廓洛勉強嚥下乾澀的唾液,他太糟糕了。
他這樣,跟那些變態有什麼不同?
姚小窕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應該再靠近他的人家都已經那麼清楚地叫她離自己遠點,只差沒脫口說出「我討厭妳」了,但她卻還是跟個跟蹤狂似的死纏爛打。
不不不對!小窕妹子用力地搖頭,「我是要跟他要毛衣。」她鼓勵自己似的說出了剛編好藉口,「然後,只只只是順便再看他有沒有好一點而已。」
「妳在幹嘛?」忽然有人叫住她。
她嚇得抬起頭,禹辭站在他們班後門,手裡提著保特瓶和袋子,狐疑地往她背後瞧:「只有妳?」
「我我我我來找徐廓洛!」
「哈?」禹辭看起來更懷疑了,眉毛都挑到額頭,「找他幹嘛?妳不會有帶菜刀吧?」他抓了下頸後,「不會是電擊器之類的吧?」上回宿營,他們野炊同組,煮到一半突然有個別校的男生拿菜刀衝過來,害他們全組差點一起跟他同歸於盡。
小窕一臉茫然,但還是一口氣把想好的理由說完了:「我的毛毛毛毛衣在他那裡,等下班導要服儀檢查,所所所以我來跟跟跟他」
「喔,」他十分理所當然地將袋子塞進女孩懷裡,「那妳自己過去找他吧,他不知道又扯上什麼麻煩事了,好像要去洗澡。」
「洗洗洗洗澡?」
姚小窕瞪大眼睛,會不會是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