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义被扰乱了心神殿前答对数次语塞,最后双膝一软跪地请罪。女帝梅杳玉笑言道:你怕什么?不过同申尔阳共事数日万不会牵连到你。
一旁的李大人低言道:是啊,祝大人打起精神来,马嘉言的案子全靠祝大人了。
见祝义依旧跪着梅杳玉朗声道:赐你平身回话。这么一来她不得不站起来,她举着朝笏视线落在其上强迫自己应答。
那日贡院当值官兵牛闰私带酒酿入场马嘉言无辜受惑,他实在是委屈,微臣恳请陛下准他进殿听判。
顿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实在是微末小事怎可扰了陛下?
国之纳才怎是小事?依我看必然要查个清清楚楚。
相国跨前一步,陛下,马嘉言就在殿外等候何不宣召?
梅杳玉抬掌扶额睥睨百官,而后颔首:宣。
过于紧张的祝义嗓中干燥发涩,她不断地吞咽手心一层薄汗。如若出了一点差错,那么马嘉言不仅会安然无恙还会继续玩弄人心,甚至日后为祸朝堂。而孟姬,也再无公道。
马嘉言受诏进殿,他每走进一步内心皆是汹涌澎湃。他的余光看着两侧百官,血液奔涌令他面色红润。
终有一日我也要位列其中!
梅杳玉倒是没看马嘉言一眼,她意味不明的紧盯着祝义,祝义的神情分明不是要为马嘉言洗脱冤屈,所以这小小女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祝义太过紧张以至于没发觉被皇帝看出端倪,她专注的看着马嘉言直到看见一抹白影对她招手。
她长呼口气,心落回一半。
小纸人还在他的身上。
杜游轻唤:陛下?梅杳玉露出一抹笑意,开口道:平身免礼。
就在此时祝义故意松手那朝笏应声而落,啪的一声如若信号,小纸人挥舞双臂于龙椅之上盘旋铺开数丈长的剪纸。
这仅有马嘉言一人才能看到。
马嘉言站起身规矩的微抬起点头,本该垂眸视下可发觉顶头一片暗沉,目光试探而上顿时惊得浑身的剧颤!
眼前的场景并非是朝堂之上,他身处山林眼前是那株苍天古树,树冠顶是孟姬本相狐身摇曳身姿于半空盘旋。
我明明进了金銮殿!我明明面见圣上!为何?是你,是你这狐妖误我!
他满面怒气指着孟姬高声大吼:你这狐妖!
话音未落在他仰头抬手一指的那一刻,御前侍卫即刻动手。
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
长枪破空而来穿透了马嘉言的前心,侍卫挽弓搭箭射进他的左眼于脑后穿出,大统领手挽长刀踏步奔来瞬间砍落他的头颅!
大统领说出后话:斩立决。
殿外涌进来一众侍卫,百官跪地俯首。大统领指挥着护驾簇拥梅杳玉离开,还喝道:擅动者杀无赦!
无人敢动,具都紧趴在地面。
梅杳玉并未被吓到,她最后瞥了一眼祝义嗤笑一声,有意思。刚出了金銮殿她问杜游:把申尔阳扔哪去了?
杜游一个沉吟:这您并未问罪申大人,侍卫也只能将她推出宫门。
梅杳玉又是扶额一阵轻笑,把她给朕捡回来。杜游称是,梅杳玉又说:偷偷捡回来别被朝臣看到了。杜游也跟着笑点头称是。
梅杳玉回想方才之事半是气恼半觉有趣,她吩咐说:摆驾月华宫,这等趣事朕要讲给皇后听。不许旁人多嘴!朕要亲口告知皇后!
杜游满眼的笑意,托长了声音说:是,是,是,遵命陛下。
梅杳玉甫一进月华宫就见皇后面色不善,她先是缩了缩脖子不断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皇后遣退众人开口就说:你怎么不允太后出游?
嗯毕竟是堂堂一国太后,一年到头都不在皇宫容易惹人非议。
皇后咬牙,你不让她出去玩她整日憋着劲来气本宫,在本宫面前自称母后,本宫!本宫不能拿她怎样,本宫恨不得咬烂了你!
梅杳玉脊背一凉偷偷捂住了胯下。
好不就是出游,让娘亲和贵妃再去就是。呃,对了!和你讲个有趣的。
梅杳玉娓娓道来,皇后听后斜她一眼,说道:亏你被臣子算计了还觉得有趣。梅杳玉不以为然,这才是她的可贵之处。多少人因为要讨好朕迁就朕而行捷径,她肯冒着风险也要将罪人正法,是个能人。
皇后笑笑带些狡黠,你的申尔阳出事了,而本宫的祝义又赢一局。堂堂国君可不能言而无信,今晚你在下面~
什么朕的你的,具都是朕的臣子。
梅杳玉倏而想起总绑着自己的绸带面色有些泛红,她不自在的轻咳两声,说道:人人都觉得申尔阳是奸佞,可朕觉得,忠于皇帝才是大忠之臣。
皇后反问:哪怕她有罪?
梅杳玉含笑点头,哪有她有罪。
杜游将申尔阳偷偷捡回来,还带着一本奏折。梅杳玉阅览后对申尔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