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原本以为这个如同妖魅一般的男子蛊惑了他们的可汗,可是直到现在那个男子竟然是舍身相救,阿史那纵然原本对司徒澈多有不满,如今也是不得不感激司徒澈今日的大义凌然,他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司徒澈之后,便是领着人带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赛蛮极速撤退。直到司徒澈再也看不到赛蛮一行人的踪影之后,他才如释重负地丢掉了手里的剑,脱力一般地跌坐在马车前,终于离开了王宫了,终于可以替阿水铲除那最后的隐患了。赵骁见状,担忧心疼地将司徒澈扶了起来,司徒澈别过头望着赵骁那张饱经沧桑的俊朗脸庞,当初那个比他小一岁的少年如今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具备了成熟男子该有的特性。赵骁也同样在细细打量着分别数月后,轻抚着再次归来的司徒澈那熟悉的美丽面,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责怪,更多的依旧是思念爱意。司徒澈经过了裘玉寒的改造,任然是少年模样,样貌几乎都没怎么变过,更像是一个不老不死的妖魅一般。
“阿澈~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赵骁轻抚着司徒澈如剥壳鸡蛋般嫩滑的脸颊,眸色中尽是沉沦,眼里心里都是司徒澈。司徒澈不忍欺骗赵骁,从前自己诓骗他,辜负他那么多次,这次司徒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不愿意赵骁承担太多打击,更不愿赵骁因他之事被连累。为今之计,先助赵骁摆脱叶离的控制。
“赵骁,我放密信给你,是因为我答应叶离之事已经做到了,水丹青已经被我用蛊虫控住了,他不会再对叶离造成任何威胁,现在只要叶离即刻攻打进京城,即刻出发!”
司徒澈一副极其认真急促的模样,赵骁只是微微一迟疑,便是拉着司徒澈去见了叶离。叶离本就是个惯会玩弄权术之人,只三言两语就寻出来了司徒澈言语里的破绽,可是司徒澈极力坚持,叶离也是半信半疑地没有再提出质疑,只是偷偷派遣了探子去京城打听,余下时间便是将司徒澈软禁在了房间里。司徒澈心里万分着急,他知晓叶离是工于心计,自不会被自己两下糊弄过去,正在思索应对之法,赵骁提着食盒进了屋子。
“阿澈,进些吃食吧,想必你也是饿了。”
赵骁极其体贴地给司徒澈夹着菜,司徒澈望着那玉盘珍馐,却是毫无食欲,要是有办法可以祛除叶离种在赵骁体内的子蛊就好了,若是如此,司徒澈便是再一步取得叶离的信任,趁叶离不备之时将其除掉。司徒澈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饭,忽的记起来了什么,他立刻放下碗筷急忙问道:
“赵骁!裘玉寒!裘玉寒在哪里,我要见他!”
赵骁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是司徒澈所提的要求,他也是尽量满足,只是宠溺地拉过司徒澈的手,温和笑道:
“好,吃完饭我就带你去见裘玉寒。”
………
一处僻静的竹舍内,一个胡子拉碴,颓靡懒怠的青年男子喝的醉醺醺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着,直到一人踢开了那屋子门,强烈的日光才刺得那胡子拉碴的男子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谁……嗝~谁啊?”
男子拍了拍晕晕乎乎的脑袋,说话的声音都是那般地不清醒,身形虚晃着,更是极不雅观地冲着进来的人打了个酒嗝儿。那醉酒男子竟是裘玉寒,原本高岭之花般傲慢冷漠的翩翩公子竟是成了如今这幅自甘堕落的醉汉模样,司徒澈如何能不大吃一惊,裘玉寒怎的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了!司徒澈既是同情又是愤懑,最终还是十分心疼失望地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裘玉寒一巴掌。裘玉寒虽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原本的醉意却也是去了大半,脑子清醒了,总算看清楚了来人,于是他很是惊喜地叫道:
“司徒澈!哈哈哈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又回这个虎狼窝来作甚,你该不会是还妄想叶离他还能容你吧?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叶离他早已经容不下你,如今亦是容不下我了……”
虽然话语语气里还是透着几丝醉意,可是说的都是些个真心话,司徒澈知晓这次一旦回来,就再难脱困了,不过眼下,是要先弄出赵骁体内的蛊虫。
“裘玉寒,我司徒澈自知欠过你不少人情,我毕竟时日不多,这辈子恐怕是还不完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帮赵骁取出他体内的子蛊,如此,我便也是能安心赴死。”
裘玉寒听完,心生触动,望着赵骁拉着司徒澈那深情款款地凝望,一时间竟是羡慕起了二人的感情。赵骁自是不愿意麻烦裘玉寒,更不想委屈司徒澈为了自己卑躬屈膝,直截了当就是拒绝了司徒澈的提议:
“不必了,若是阿澈你不在了,我亦不会独活下去!届时,我赵骁愿意随你而去,生同衾死同xue,唯求裘医师将我二人合葬即可,无须……”
赵骁话未说完,一声脆响过后,他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今日的司徒澈与平常判若两人,因为他今天接连出手打了两人的耳光,每一记耳光都是饱含愤恨不争,想要打醒那些糊涂人。
“赵骁!你听着,我司徒澈欠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还你,若是你敢自作主张,与我殉情,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