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瑾觉得自己要被李瑜丰满的爱惯坏了。
“我想……”他说,“我想喝你泡的蜂蜜柚子茶,少一点蜂蜜,不要太甜,可以——”
“可以,常先生。”李瑜朝他笑,“要不要洗个澡,或者我帮你擦一擦,昨天睡得好吗?”
他终于放松肌rou和神经,凑近李瑜的侧脸,闻他身上干燥清淡的味道,叹气般说着,又有点很稀有的抱怨,“不太好,很想你。”
李瑜被他惹得有些痒,却没有躲,“那以后有问题我们也当面聊,想我就回家,不要躲掉,也不要瞒着我生病。”
常怀瑾在他一侧点了点头,像个逐渐褪去灰败旧皮和郁郁躁动的野兽,摩挲着洞xue里绝不离他而去的温柔羊羔,驯化并非单向,他早该知道,早该让李瑜也来碰他的额头。
他觉得听李瑜批评自己也好幸福,因为他已经不必害怕自己犯错太多,他的李瑜就会走掉,常怀瑾亲了亲他的唇,“宝贝,我好爱你。”
李瑜眼眶的红还未消去,他朝常怀瑾笑,显露一点清浅的哀伤,小声说,“我知道,我也爱你。”
“但是,也想要常先生,多爱自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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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了数十年间也没有食言的小约定。
常怀瑾喝完柚子茶,没有多加踌躇,说道,“小鱼,帮我擦擦汗,不洗澡了。”
李瑜点点头,“不洗也好,免得头晕,还要喝茶吗?”
常怀瑾摇了摇头,两个人便进了浴室。
出来他又对李瑜说,“想睡觉。”
“好。”李瑜问他,“累了?”
是累了,好像把这些年来全部难以消化的心情都释放得干净,自然是疲惫的,然而又有种从未体验过轻盈,适合躺在温厚的床上,缓一缓。
常怀瑾说是,又说,“你能不能陪我睡?”
李瑜没有回答他,默不作声地睡衣,钻到了常怀瑾的身侧。
常怀瑾把他面对面搂着,纹身那里的刺痛感已经不很明显,又因为贴近李瑜的心脏,与怀里的人完整地拼好了那条小鱼,而有种莫名的滚烫。
原来他其实能够做好,就像助理能把他散乱的文件排列整齐,他也能磕磕绊绊补全自己和李瑜的心。他不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在感情上,他拥有了两份完整无缺的爱,并且因此拥有了完满的自己。
“宝贝,”常怀瑾喊他,“爱我吗?”
他能感到李瑜的嘴巴稍微咧开了,“爱的,最爱你。”
“再说一遍。”
“爱你,永远爱你。”
“永远是多远?”
李瑜想了一下,“是能和你一起走到的最远的地方。”他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于是又说,“是明天。”
常怀瑾的心倏地塌软一块,终于也品味到了李瑜难得的浪漫,他笑了一下,“那明天是爱我的,对吗?”
“对,”李瑜也轻轻笑着,“等明天你也可以来问我要,明天的爱。”他又说,“我多多爱你,你也要慢慢学会宝贝自己。”
不要觉得没有资格提要求,也没有谁对不起谁,一味对不起下去只会被过往的伤口追着绞杀,只能狼狈地奔逃,毫无长进地原地转圈。常怀瑾叹了口气,唯一要做的,唯一应该做的,是学习李瑜身上隐藏的勇敢,去光明正大地爱,去奔向他们同在的缱绻未来。
他吻了吻李瑜,又很珍贵的亲了他有些红肿的眼皮,对他说,“说话算话。”
李瑜闭上眼睛,抓到他的手,
“拉钩了。”
第60章
常怀瑾的感冒来得仓促,去得却不快。在家里歇了两天整,期间还要长时间待在书房,李瑜心疼他却不说出来,只会看时间给他沏茶,或者端进去自己做的小甜点。
“姨,我来拌吧,你歇一歇。”他把搅拌机接了过来,陶姨没做过烘培,跟着李瑜一起在厨房看平板学习,这会儿不太会用打蛋机。
“诶,”陶姨稍微站远了些,有点紧张地看李瑜拿着奇形怪状的机器,“你小心一点。”
李瑜点点头,厨房便响起搅拌机独有的噪音,希宝原本还在好奇地探脑袋,这会儿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微波炉上蹬了下来,回客厅去了,李瑜望见它毛茸茸的背影笑了一下。
陶姨不太会做西餐,更别提烘培,厨房里新置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烤箱,还有不少做西点需要的用具,一整套下来并不便宜,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花的是李瑜和常怀瑾一起设立的家庭基金。
李瑜当时听完常怀瑾的提议后没忍住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想要我花你的钱?”
对方刚才言之有理地论述了自己和李瑜每个月拿一半工资存入家庭共用银行卡的必要性,诸如“有利于提升彼此的家庭责任感”、“经济粘合对增进感情有着必不可少的作用”,这笔钱可以用于彼此较大的开销,或者偶尔给对方买必需品,比如常怀瑾很乐意李瑜行使替他购买衬衫或领带的权力。
李瑜觉得常怀瑾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