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这个储物室,果然找了另一个开关。
“北院不能回了,直接走。楚瑜,你有办法联系顾长觅吗?”
●吃一堑长一智
顾晚蓁的房间内,顾长觅正温言细语讲着自己一路从北疆到洛阳的见闻,余光看到窗外远处的天际升起一道深绿色的烟。
他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讲完最后一句,试探道:“姑母……”
顾晚蓁没看他,侧头望着远处那道绿色的长烟,打断了他的话:“你果然并不是来看我的。”
她容色淡淡,仿佛看着窗外出了神,话音却轻得像一声叹息。
顾长觅一窒,凝视着对面人毫无波动的侧脸,一咬牙说了实话:“父亲派我出门时,的确只是因为听到姑母身体好转。但是路上我派弟子出了意外,长觅怀疑和浩然盟有关,才不得不改变原计划来此探听情况。”
“和浩然盟有关?” 顾晚蓁喃喃了一句,她转过头来,一双温柔又沉静的眼注视着面前和父亲容貌五分相似的少年。
“是,眼下情况尚未明确,请恕长觅无法全盘告知。但方才的信号弹表明,他们的确发现了浩然盟现任盟主对秋水派的不轨之谋。”
顾晚蓁微微点头,手轻轻摩挲着臂上狐裘的绒毛,一时没有说话。
她在等什么?顾长觅思索了片刻,想起自己和她闲话这一个多时辰以来,每次提到父亲都会被她岔开话题,心里一动。
他不再解释浩然盟的事情,反而说道:“父亲房间里挂着两幅画像,一幅是母亲的,一副是您年轻时的。您在秋水派的房间也一直保持着原先的陈设,仆从每日打扫,回去的当天就可以住下。”
顾长觅呼了一口气,郑重问:“陈宗行既然对秋水派有所图谋,我们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您在这里太不安全了。姑母,您愿意和长觅一起回秋水派吗?”
顾晚蓁目光闪动了一下,脸上一直平静的神情活泛起来,最后归于眼角一点轻微的笑意:“近来浩然盟一直在联络成至和我的故友,陈宗行……他不敢动我。你走吧,左右我一下午都在和你闲话,其他秋水派弟子做了什么,又同我有什么相干。”
顾长觅见人相信了自己,先是欣慰地放下心,继而苦笑道:“姑母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吗?父亲会骂我的。”
顾晚蓁轻轻摇头:“北疆啊,太远了。”
秦与峥一行人在之前约好的洛阳城外一处山脚下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顾长觅匆忙赶来的身影。
楚瑜见他身后没跟着顾晚蓁,皱眉道:“顾前辈呢?我们刚才闹出了很大动静,陈宗行回来后立刻就会知道的。”
顾长觅叹了口气:“劝了很久,她不愿跟我走,大概有自己的考量吧。你们查得怎么样?”
楚瑜指了指任杭之和秦与峥身后的包裹,眉飞色舞道:“收获不小,陈宗行果然偷偷在密室里研究蛊虫。”
秦与峥:“洛阳城外仍然在浩然盟的势力范围内,不宜久留,先回覆月教再说。”
几人在附近的马行里租了马匹,当天晚上便赶到了几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城,便在当地客栈里先行休息。
这次的客栈房间充足,任杭之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了几圈,白天经历的后遗症发作,闭上眼脑子里都是密密麻麻嗡嗡作响的蛊虫群。
他心有余悸地坐起来,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自己的胳膊、脖颈和脸颊,确认没有被漏网之虫叮咬过的痕迹。
折腾完后,睡意也散了干净,任杭之索性爬起来下楼走出了客栈大门,准备去外面晃荡几圈。
外面夜色已深,大街上空空荡荡,黑色的夜风从长街这头畅通无阻地呼啸到另一头,几家客栈前的油灯摇曳出一圈圈昏黄的亮色。
他漫无目的地沿街道踱步了一个来回,在飒飒的风声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冲着自己住的客栈往回走,然后在客栈门口和冻着脸一身冷意的秦与峥撞了个正面。
任杭之揉了揉眼,没想到在自己没有处心积虑的情况下,还能夜深人静孤男寡男地碰上秦与峥,眉开眼笑地站在门外:“你也睡不着?”
秦与峥凉凉道:“被风声吵醒了。” 然后当着他的面砰得关上了门,在门内把锁挂了回去。
……秦与峥的房间在一楼,而他走的时候忘了关门了。
任杭之对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呆了一瞬,愧疚地摸了摸鼻子。接着纵身一跃顺着几处窗沿攀回自己房间,打开房门冲到楼梯口连跳几次,一气呵成下来,终于在秦与峥走回自己房间前停在了他背后。
他轻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意外碰上秦与峥却没说几句话,觉得太可惜了。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该说什么,秦与峥就冷不丁开口了。
“你今天为什么关上密室的门?”
当时楚瑜没有注意,他却在回头准备应对蛊虫时,看到了任杭之拍下开关的动作。
“嗯?” 任杭之困惑地歪了歪头,“你当时手上沾了那个ye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