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随着他动作,一个矩形模样的纸质物从某页夹层中掉落,轻飘飘落于他膝头。
林未光此时刚触碰到成绩单边角,余光瞥见那掉出来的东西,登时瞳孔地震,心道不好。
顾不得太多,她手腕翻动,当即就要去拾。
程靖森原本并未在意,但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不由生出几分怀疑,在她之前率先将其拿起。
眯眼打量,是一个信封。
林未光急了,趁他还没打开,她迅速扑过去,抬高手臂试图将东西从他手中抢过来。
她这点挣扎还不够程靖森看的,稳稳攥住她手臂,他略施力道微微下压,小姑娘便扑了个空。
林未光不服气,执意干扰到最后,顺着他的劲儿倾身贴近,大有耗尽力气也要阻挠他的架势。
程靖森本就耐性不佳,被她这么闹腾,索性擒住她双腕,将她扯过来按住。
林未光始料未及,连惊呼都还没出口,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便直接摔进他怀中。
双手被男人桎梏,她无处支撑,鼻尖直接撞在对方胸膛,疼得眼眶酸涩。
天知道她多努力才遏制住爆粗的冲动,攒着劲儿狠狠挣了挣,意料之内,以失败告终。
“你松手!”林未光抓狂,简直想拿头当武器撞他,“程靖森你干什么!”
说话时,她仰起脸来,冲他怒目而视,谁知恰逢程靖森颔首,彼此视线倏然交错。
而因这巧合,二人间的距离被缩短,近到已经越过礼貌界线,微妙至极。
林未光甚至能从男人眼底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没料到会这样近,脑中满是空白,下意识屏住呼吸。
程靖森显然也怔了怔,眉眼异色只在转瞬间,他并未言语,只神情淡然望着她,情绪难辨。
场面僵持不下。
换作以往,林未光完全有信心凭现在姿势跟他理论,但自从昨晚发觉自己不对劲后,她就底气全无。
值得庆幸的是,她这次没再鬼使神差萌生出凑过去亲他的念头。
林未光想不通其中缘由,却更不愿轻易暴露自己的异样。
从极度不舒坦的状态下,她艰难地适应两秒,才抬声道:“你说说你!”
程靖森眉峰略抬,看她又要整哪出。
迎着他目光,林未光梗了梗,随后硬气地将他先前教训自己的话奉还:“哪有你这样对待小辈的,你这是为——为人长辈的样子吗?”
程靖森:“……”
他确信,她改口前想说的是为老不尊。
面对质问,程靖森气定神闲,摁着她的力道分毫不减,单手执信,指尖一勾一挑,便将信封打开。
至此,结合小孩儿的反应,他基本已经料定这是什么东西。
信纸展开,他随意扫过内容,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程靖森对这不感兴趣,没有看全,便重新折好收进信封,物归原主。
“我还当你藏了什么。”他打量她,眉眼几分促狭,“开学没一个月,你倒是混得不错。”
林未光发觉腕上力度有所松散,当即挣脱他禁锢,将东西拿回来,塞进书包。
闻言,她轻嗤一声,回话:“没办法,就是受欢迎。”
程靖森不置可否,也未针对此事表态,只道:“学业为重,别在这些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语气太平淡,全然一副长辈说教的做派,而且是散养式的,她听不听话他都无所谓。
林未光心底莫名有些不痛快。
她刚才之所以想将信封抢回,无非就是怕被误会,结果到头来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她急于撇清反成了笑话。
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林未光撇开脸,兀自压下古怪情绪,她向来不是喜欢憋着的人,既然心中不舒坦,就得换个法子抒发出来。
想罢,她没好气地开口:“行啊,我在学校跟人谈恋爱,你侄子或周无虞瞧见了,回头就该传你被戴绿帽。”
这答复的角度过于刁钻,程靖森难得无言,笑了声,“那我该谢你为我名声着想。”
“不用谢。”
林未光应得自然,拎着书包站起身,颔首同他对视:“毕竟是我拉你演的戏,总得负责到底。”
“再说了,小男生哪有你好?”她弯起眼,笑意冁然,“叔叔多疼我啊,给我钱花,还有求必应,我才舍不得把目光放到别人身上呢。”
这番话的确有些越界了。
程靖森眸色略沉,没什么情绪地看她。
“林未光。”他唤,“没大没小也该有个度。”
暗含警示。
林未光不予回应,恍若不知他言下之意,只是笑笑。
“长幼尊卑,您看我在乎过吗。”她说,“我只是陈述想法而已。”
这一记直球打得利索,说完,林未光便干脆利索地后退半步,显然不打算再继续话题。
随意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