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混乱,自独孤诚调查到柏钦微失踪之事与詹缨有关后,柴世桢便想办法调集了人手守住了府邸。
卓风耐着性子出马与之多番交涉失败后,独孤诚终于爆发了,卓风想再去劝独孤诚却怎么也来不及了。
独孤诚已听够了卓风的说辞,不顾一切调来全部净灭宗的势力与柴世桢的军队死磕。
此番相争,朝野震荡。
然而已没有人能够劝住独孤诚,柴世桢也更不会将柏钦微的尸首交出去。一旦确认柏钦微死亡,只怕独孤诚会彻底发狂杀的他们全家片甲不留。
詹缨早已失了斗志,整日在房里买醉,他不敢去冰窟看一眼,惟有酒醉才能令他忘却暂时的疼痛。
真是报应,他利用柏钦微来杀他老子,结果他最爱的人却被他老子杀了,而现在他还要靠他老子来保命。
詹缨笑着哭着抱起酒瓶一阵狂饮。
“阿清,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如此为难吧!阿清...”
詹缨砸掉了抱着的酒瓶狠狠抓扯自己的发丝。
醉眼迷离中,似乎有人叫了自己名字。詹缨费劲睁开眼,看到那人雪白的一尘不染的衣角与发丝,又抬头,对上一张雪白干净的脸。
柏钦微站在桌边静静的打量他,詹缨一个激灵醒过来,又跌跌撞撞扑上去抱住来人的腰。
“阿清,你是阿清,你来看我了!你真的来看我了!”
“詹缨。”
唇瓣未动却有声音从身体里发出,柏钦微已经习惯了当鬼,詹缨却被吓的浑身可怜的一哆嗦,柏钦微抬手轻触男人泪湿的面颊。
“你怕我?”
“不!阿清你别走,留在这陪我。”
詹缨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柏钦微低头看着他。屋中阴风四起,撩的纱幔飘飞,呀吹开了柏钦微的衣服下摆。
踩在地上的脚没有穿鞋,或者说自小腿部分开始就仿佛被空气突兀的吞了一般,那里是没有东西的。
柏钦微温和的看着他,那模样毫无半点鬼怪的阴冷可怕,詹缨只觉得自己熟悉的柏钦微又回来了。
沉浸在虚假的温柔中,屋内的角落里火苗窜起瞬间变成大火熊熊,詹缨仿佛看不见一般与“柏钦微”亲昵温存。
火光四起,所有人都在救火,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大火。柏钦微站在门口,看着詹缨抱着被子仿若抱着情人,被大火烧身而不自知。
他走下台阶,扬起脸来看向夜空。
明星稀疏,月光却是皎洁明亮的,这样的夜,本该是亲人团聚在一起谈花说月的好时光。
柏钦微本不想杀詹缨的,但当踏足这片土地看到柴世桢为维护自己儿子犯下的累累罪行,故意激怒独孤诚逼着独孤诚动武造下无畏杀孽。
扬了扬唇角,这些手握权柄的人物始终不懂性命可贵,总觉得出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皆是蝼蚁。
既然如此,便叫柴世桢也尝尝自己儿子被当蝼蚁的滋味。
他走出没几步,便有一人匆匆走进。
灰头土脸的卓风见到柏钦微顿时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拉住他袖子。
“可太好了!快跟我走,独孤诚在外头都杀疯了!”
说着便拉着人朝外走,手腕被两根冰凉的手指轻轻搭住,卓风便动不了了,他回头狐疑看向丝毫不慌的柏钦微。
“你帮我把一样东西转交给独孤诚。”
“你在胡说什么...”
卓风转过身来对着柏钦微训斥,目光却冷不丁落在地面上。
皎洁的月光下,柏钦微没有穿鞋,赤着一双脚,脚上却尘土不沾仿若踩在空中,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青砖地面上,没有柏钦微的影子,只有他自己的影子孤零零的印在地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卓风猛地抬头,眼眶迅速泛起红来。
他想问“这不是真的”,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挤不出来。
他强行忍着哽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先去跟我见了宗主,他见了你一定开心的。”
柏钦微飘在那,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不去见他,才是对他好。”
卓风扬起脸一手捂着眼眶,喉结激烈的上下动了动。
“帮我,卓风。”
“好。”
卓风伸出手,柏钦微将一个锦囊放到他手中,冰冷的指腹擦过他温热的掌心,就连手背也是毫无血色几近透明。
“告诉他,我被接回去了,让他不要再造杀孽好好修行等我。”
卓风自顾自的拉开那小锦囊的袋子见里面放着一枚白色润泽的珠穗,珠子磨得圆润晶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下面结的穗是样式吉祥的图案。
“这是我的一节指骨。”
柏钦微解释,卓风淡淡“噢”了声,佯装不在意的脸上却已是泪痕斑驳。
卓风注意到柏钦微身后被大火吞噬的屋子,他定了定神似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