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齐修抱着闻秋,头埋在她的肩上,嗅着那股混着汗水精液味的血腥,享受着射精后的余韵。过了好半晌,闻秋身上的精液几乎快干涸了,宗齐修才缓缓抽出自己的肉棒。
炙热的物体慢慢抽离,发出“啵”的一声,听得人耳根发躁。他的肉棒并没有软下去多少,没有显出餍足,因为刚刚的第一场性爱,他只射了一次。之所以显得那么激烈,纯粹是闻秋被春药勾起了瘾,独自爽得高潮三次而已。
宗齐修解开了闻秋的锁链,思量了一会,脱下外袍,把她罩了个严实,只有那根狐狸尾巴有些过大,塞不进衣服。旋即,他搂着闻秋步出了地牢,早有车辇与侍卫在外等候。
侍卫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视线中最多只能看见那条毛色暗淡的狐狸尾巴——通体泛着漂亮的红棕色,唯独尾尖点缀了一抹雪花一样的纯白。新皇帝的心情好极了,勾着笑,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他两步踏上驾辇,吩咐道:
“备好水,我……朕要沐浴。”宗齐修扫了一眼闻秋身上的伤,皱了皱眉,“还有,传太医。”
……
旧的皇帝寝宫早被闻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此时还没重建好,自然不能住人。所以宗齐修此刻去的是涵秋阁——也是闻秋的故居。在她还不是皇帝时的故居。
宗齐修的父亲还活着时,闻秋的身份相当之尴尬。
她没有被皇帝纳入后宫,住的却是贵妃的西宫。担的官职是太傅,负责教导宗齐修的双胞胎哥哥,也就是太子——宗齐治。可她插手的事哪限于此?说句权倾朝野不为过。后来皇帝被大臣进言施压,说给她住后宫颇为不合适,这才让太上皇把她的“宫”换成了“阁”,并加设了皇宫外的住所,勉强堵住了悠悠众口。
可这对闻秋来说没有区别,她几乎不会离开皇宫,宫内也是人人畏她惧她,可背地里总不免唾弃“妖狐当道,祸国祸民”。
现在想想,说的真对。
闻秋和宗齐修本来不应该有过多交集。
当年,前皇后诞下了一对双胞胎,他是弟弟,宗齐治是哥哥——但就因为这不足十分钟的先后之差,他们的命运却宛若云泥之别。
太上皇驾崩,前朝宰相火速发动了叛乱,直逼根基未稳的新皇,号称“清君侧”。在那场叛乱中,宗齐修被奴仆偷了出去,而宗齐治被立为新太子,安然无恙。宰相想清的君侧之人自然就是闻秋,可他却是被清理的那一方,甚至让闻秋借此掌到了权,也算为之后的一世坏名埋下了伏笔。
他被偷出皇宫后,自然过得是不如草屑的生活——大多人不知他身份的,把他看作无父无母的孤儿;寥寥几个知他身份的,因为太上皇的暴政,恨不得时刻踩他一脚。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八岁那年,闻秋忽然寻到了他,把他接了回去。
宗齐修至今记得初见闻秋的那一天。
他被侍卫寻到时正因偷了一个馒头,躲在柴屋后的草垛边,浑身脏的像在泥里滚过一遭。他就这么被侍卫围住,连拖带拽地塞进马车,匆匆向皇宫驶去——葱郁的景色从窗外一闪而过,山路陡峭难行,却不比宗齐修的命运更崎岖一些。
黎明时分,宗齐修到达了皇宫。他困的迷迷瞪瞪,押着他的人却行色匆匆,满脸肃严。他们从偏门绕了进去,连一身衣服都来不及换。宗齐修有些憋不住了,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我们要去见谁?”
在他前面带路的太监头也不回,语气鄙夷,“问那么多干什么?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能比皇帝还大吗?
宗齐修揣着这大不敬的困惑,就这么头一次踏入了涵秋阁。
然后,他被压着跪在了闻秋面前。
太监的手劲极大,他只是个小孩,自然被摁得无法动弹,目光中只能看见那一片浅绿色的秀丽裙摆,又飘又雅。膝盖在地上膈得生疼,手臂也被痛苦地别住,难受得他额头直冒汗。可眼前的女人却不慌不忙,将瓷盖合上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怎么那么脏?”她道,“不洗洗再带过来,脏了我的地板。”
太监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求饶,跟刚刚在宗齐修面前的趾高气昂完全不是一回事。宗齐修的内心泛着一股难堪——她的语气很是淡漠,但其中的讽意是少不了的,足够刺的他无地自容。宗齐修一边感到紧张,一边有些窝火,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一切都太突然了,让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毫无反应的空间。
接着,宗齐修的下巴被轻轻挑了起来。
他呆住了。
在宗齐修之前的人生里,他偷鸡摸狗的地方多了去,时常流窜于繁华的街道上,见过不少富家小姐——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
一身颜色极淡的长裙,一头柔顺不失规整的发鬓,脸上略施一点粉黛,便能干净漂亮的仿若不染凡尘。那双纤长白皙的手从茶盏上挪了下来,卡住他的下巴,逼迫宗齐修对上那双泛着冷意的漂亮眼睛。
女人有着一双颜色极淡的瞳仁,剔透得不像人类,像个得天独厚颇有灵气的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