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又是什么意思?……既然都说了不喜欢徐氏女,怎么又作这般沉凝神色?”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符筠生与庄晗之间多少隐隐有点瑜亮之别,当着庄晗的面被二人共同效忠的主君甩脸色,一时下不来台,只觉得丢人又憋屈,暗暗气恼道,“我那也是为了殿下的名声考量、心里是想着殿下好的……你倒是只知道待在一边作那迎合沉默的‘好人’,我可不信,我都看出来的事情,你庄子期会看不出来。”
“符兄啊符兄,”庄晗微微叹息一声,语调莫名沉郁道,“不错,徐氏女是别有居心,但……那又怎么样呢?”
——庄晗能不仅看得出徐榕溪今日是守株待兔、刻意为之,还能瞧得出来对方适才的妆容是花大功夫Jing心装饰过的呢!
“殿下迟迟不愿娶妻,东宫后院空置,”庄晗神色寡淡,语调沉沉道,“如果殿下喜欢,徐氏女又如何?收了就收了,放在东宫给殿下做个开枝散叶的侍妾罢了……就是陛下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多作反对、甚至是乐见其成的。”
“那说出去可得有多难听啊,”符筠生嫌弃地连连摇头,“说句不好听的,徐简氏如今虽然还没有什么名分,但那也算是殿下事实上的一个‘庶母’了吧……徐氏女是徐简氏的女儿,那便是殿下的一个便宜妹妹。真收了自己妹妹做妾,听着得多恶心啊。”
庄晗抽了抽嘴角,也懒得与符筠生这个年纪不大、口气却迂得仿佛有七老八十的“老酸儒”多说了,只敷衍地笑了笑,随口糊弄对方道:“符兄多虑了……只那徐氏母女与临安长公主关系匪浅一条,殿下就不会要对方的。”
“也是,”符筠生经庄晗提醒,想到这一着,倒是豁然开朗,高兴道,“差点忘了里面还有这一着关隘……如此看来,那徐氏女长得再漂亮也没有用了。”
“有五殿下搅合在里面,殿下再怎么,也不至于为了她去招惹五殿下的不痛快。”
——符筠生从前是一百个不满意、瞧不上那个纨绔子弟五皇子的,不过自松鹤堂议案提出起,五皇子在行知堂与翰林院中与诸多青年新秀辩论共商,名声大噪……符筠生对裴无洙的印象日益好了起来。
只觉得对方是“士别三日,绝当刮目相待”。
当下倒也能有点幸灾乐祸地随口感慨这么一句了。
庄晗听了,脸上却并没有分毫的喜色。
反而还怔怔然地呆呆出神了许久。
是啊,就连符筠生那个迂腐呆板的“老酸儒”都知道,有五皇子在,徐氏女长得再漂亮都没有用……
庄晗的嘴角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心头莫名狂跳,一时惊涛骇浪,一时深深自疑。
而另一边,行知堂内,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裴无洙身处一群青年新秀之中,正在一同对耗尽行知堂、翰林院数月心血编纂而成;内阁诸位阁臣亲自检视;马上将投以印制的《明心启蒙经》进行最后一轮的校正与修补。
时间仓促、工程浩繁,一群人从下朝后起接连忙碌到暮色四合、掌灯时分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完。
裴无洙见这样下去也不行,中午都只是随便让人上了点果茶糕点垫垫肚子了,晚膳不至于还要所有人饿着肚子等着熬。干脆大手一挥,随便找了个小太监去御膳通报一声,两刻钟后,流水般的Jing致菜肴由宫人端着送了上来。
裴无洙不想众人之间显得太生分隔阂,便偷偷差使宫人搬了张硕大的红木圆桌过来,上完菜后,君臣一一落座,因是圆桌,大家围而坐之,不分上下席位,无形中便显出了几分亲切平等、和谐融洽的韵味。
又因为而今行知堂里面又大多都是二十出头、不到三十的青年,大多都是刚刚经历过科举、高中后才才步入朝堂,正是最最怀揣着理想抱负、心头热血灼烫的时候。裴无洙举筷后,一番推杯换盏,众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不忘借机放松玩乐,几个飞花令行下来,所有人之间都仿佛比先前熟稔亲密了许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饿的那阵子的过去,肚子填了个半饱,简单的飞花令已经不能满足这些惯于玩弄文字的新科进士们了,众人一同起哄,说是飞花令太简单了,下面得换个难点的雅令……不约而同地一致推选裴无洙作令官,出一主旨,众人群答,比之择以最优者。
裴无洙推拖不得,摆了摆手,无可奈何地笑道:“本王来就本王来吧……不过,单单空比好像没什么意思,不妨再加个彩头来?”
“这样吧,”裴无洙笑得促狭道,“今日众俊杰齐聚一堂,人才济济,本王出两个字,‘风流’。”
“以此二字为题,席中最优者,赏……就赏他的名字刻印在《明心启蒙经》、我们当下在场所有人名字的最前面吧!”
席间众人哄然大笑,纷纷拍案叫绝、大声叫好。
“那我要先来,”柳书俞端着一杯酒,大笑起身,朗声yin诵道,“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
“好!”柳书俞yin完后,众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