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比了个‘耶’,‘跟大佬缓和关系计划’这算是获得初步成功吗?
很好!要再接再厉!
指着他床边的拐杖,说:
“你待会儿试试高度合不合适,也不能成天坐着躺着,得起来走走。”
韩霁瞥了一眼床边的拐杖,没答应也没拒绝,兀自低头翻书。
韩大佬还挺傲娇……
林悠去厨房煮晚饭,她从前写生的时候在农村住过一年,对烧柴火的锅灶不陌生,以为这烧锅的技能今后都用不着,也是没想到……
淘米放入锅里加水,然后就是等着煮,趁着这世间,林悠去打水洗韩霁换下来的被褥,感慨这一天过得太充实。
而房里的韩霁听着外面的响动,因为腿伤被困在房间好多天,说不想出去看看是假的,掀开带着阳光味道的干净被褥,韩霁慢慢将腿挪下,将两只拐杖撑到腋下,拐杖上还有清漆的味道。
木头上清漆,价格翻一翻,贵了却不用担心手被木头上的小刺扎到。
韩霁用拐杖撑着在房中走了两圈,觉得高度正合适,用起来不费劲,便撑着走出房门,来到廊下。
此时正是落日余晖,夕阳西下之时,极目远眺,遥遥天际,红霞满天,空气中满是各家烟火的味道,闭目静听,隐隐传来集市中卖货郎的吆喝声、街上孩童的嬉戏玩闹声、隔壁夫妻吵架拌嘴声……各种声音切切嘈嘈,皆是人间万象。
林悠把被单搓了一回,刚倒掉污水,就看见韩霁撑着拐杖出来,原本少年清瘦的他被受伤折腾了几日,看起来更加锋利,瘦的跟竹竿似的,背脊依旧挺拔。
果然能做出一番事业的大佬,哪怕面对再难过的困境都不会把他们的脊梁骨压弯,这大概就叫做风骨吧。
林悠甩甩shi漉漉的双手,在外衣上擦拭了一下,进他房里把一张原本放在书桌前的旧圈椅搬了出来,靠腰处还不忘给他垫个枕头,圈椅放在廊下让他坐着休息。
韩霁见她为自己忙活,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的表现就是不看林悠,眼神飘忽看别处。
林悠搬好了圈椅,正要让他坐,见他目光盯着院中那株果实累累的柿子树,遂问:
“想吃柿子?我给你摘个?”
韩霁深邃的眼眸微动,依旧不回答不拒绝,林悠已经能看懂他的微表情,不用他开口,就拿起依靠在墙角的摘杆,大约是房主留下的,毕竟院子里有柿子树,每年都要摘,放个摘杆在旁边很方便。
林悠将摘杆一端的网套在树梢最高处那只最圆最大的柿子上,稍微一拧,柿子就落入网中。
她取出来拿到水边洗了洗,去了蒂放进一只大碗里给韩霁送来,顺便还拧了块shi毛巾放在旁边供他吃完擦手用。
“你先吃着,晚饭还要好一会儿呢。”
林悠说完,回厨房看了看锅,见锅里粥开了开始翻滚,便用汤勺架在锅盖下方后,再出来继续洗被单。
边洗边看廊下,韩霁盯着柿子碗不知道在想什么,林悠喊他:
“韩霁。”
这是林悠第一次正经喊他的名字,韩霁听后抬头看她,林悠一边拧被褥上的水一边问:
“你明知道是我舅舅算计你欠的债,干嘛要认下,干嘛不跑呢?”凭韩霁的聪明才智,如果他想跑的话,林九娘她舅舅怎么可能拦得住。
说白了,韩霁欠林九娘舅舅的钱是那个背叛他的老仆使诈,不明白他怎么就轻易认下了,还主动承担下还债的义务。
韩霁靠在圈椅上看天边的晚霞,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林悠的话。
林悠继续说:
“你是被骗的,你若执意不还,我舅舅也拿你没办法,他心虚不敢报官的。”
韩霁长长呼出一口气,此刻他心境平和,竟然愿意跟她分说道理: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虽然我没有拿钱,但终究签字画押的是我,欠钱无事,偿还即可,但若欠钱不还,一生终将难安。”
林悠仔细分析了一下韩大佬的话,觉得人和人的思想觉悟果然是有壁的。
“要是我,我才不管那么多,不是我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还。”更别说因为这个,还给人逼着拜堂成亲了……
大佬这‘阿Q’的Jing神世界和‘吃亏是福’的做人准则……太难懂了。
“你跟我舅舅签的那单据在我那里,回头我拿给你。”林悠拧干了被单,随意说道。
韩霁却愣住了,盯着林悠忙碌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给出回应。
林悠把被单晾在外头的晒衣绳上沥水,忙完后看见韩霁拧眉看着自己,满脸思索不解。
林悠被他盯得心上一紧,怕他看出自己换了个芯子,摆手给自己找补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不是什么坏人,之前那么对你,是我听有些妇人说的,她们说男人就得那么治,以后才听我的。”
林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一些莫须有的妇人身上,半点没觉得惭愧,反而越说越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