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
树梢头的元阳用手指扣动粗糙的枝干,又抖落下一阵红绿,朱红的锦袍上浸染细碎的花叶碎片。他漫不经心地转动嘴中叼着的的碧落细叶,看那幅画逐渐展开,腰间的司命罗盘依旧不停闪烁。
“妖君,你说,山中人和山外人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纱浮动,末Yin没有应声,却是勾起元阳垂落到脖子处的乌丝。
“仙君的头发,又长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仙家好,在下从今日起恢复正常更新。
我这个‘码字慢星人’掐指一算,大概两天更一篇。(摸摸下巴)
其实我挺好奇是哪个小可爱收藏此犄角旮旯之文,咱们交个朋友呗~
第25章 第五朵碧落花
“这是什么,简直胡闹!”
画卷完全被展开,人群先是怔愣,而后便迸发出一阵阵虫儿攒动般的sao乱,指着青石台上的巨幅画作交头接耳。
“山神图怎么会是这样,十足十的亵渎!”几个权贵眯起眼睛,也是刹那间被惊得直接站起来,浑身哆哆嗦嗦,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
“山神平日里最倚重这位大人,这下出这么大的岔子,今日竟然在祭典上闹出这般丑事,这怕是要造乱!”
这下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这些人一律往看台中央的老爷看去。
“山大人,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欸!”
“你们......还不快把画卷起来!卷起来!”
青石台上手执画卷的两名女子尚且懵怔而不知所以,听到言论后才猛然埋头往山神画卷上看去,惊得两人同时往后踉跄,险些把手中的画卷撕扯。
这哪里是什么祥云万里的山神图,分明是两个野猫儿在青山窝里白日生趣!
两个野物相互叠交,一上一下,神态用丹青勾勒得那是一个淋漓尽致。底下的那头野猫头昂朝上,胡须末端挂着露水,嘴半张不张,似在痛苦地鸣叫。上面的那头猫则是一只脚撑地一只脚挂在温热的毛躯之上,一双凌厉的眼转朝众人,瞪圆而幽幽散发绿光。
女子们手忙脚乱,慌忙对折画卷便转身,俯首弯身,小心翼翼地往青石台下走,木屐叩击出沉闷的慌乱。
“怎么就卷起来了,我还没有看完,诶诶……”朱袍垂于树梢头,元阳远远地向画卷方向伸出手,嘴中的细长碧落叶翘起,“末Yin妖君,你可曾瞧见那毛色那态势……真真是栩栩如生啊,在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野趣横生的丹青,这可比那些山水树木有趣多了。我还正愁下一个木刻花纹的式样,便不如就刻画这个,着实新奇!”
元阳说到兴头上,全然忘记自己的神仙架子,前倾身子就要往地上踏去。
赶在他的动作前,一双冰凉的手有力地拉住他的左臂,元阳堪堪后仰身体,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妖君。
“仙君坐稳些,可是又在想‘长笛拨ye池’?”
清风吹拂妖君的面纱,白衣泱泱,他缓缓松开元阳的臂膀,穿透锦袍的冰凉触觉稍纵即逝。“如若实在想得急切,妖境的好物却是不少。“
薄纱后的眼抬起,元阳甚至能感受到那人泉水之声中的打趣。
“妖君,折煞我,折煞我!万万误会在下了!”元阳一口吐出叼着的碧落细叶,心中那点儿憋了千年的小龌龊被戳穿,辩解的时候口齿打架含含糊糊,反倒是弄巧成拙。
“那便是我想多了。”末Yin伸出手,轻缓拈去元阳朱袍上的叶片。
元阳还想说些什么,脑袋一硬,愣是把话从喉咙口咽回。他现在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俗世间向妻子解释身上脂粉味的粗心汉。
他蠕动了阵朱唇,最后只憋出了句,“妖君真是好记性。”
竟还记着那天他随兴造出的鸳鸯词。
晚来鸳鸯相对,长笛拨ye池,竞相,竟相,春水千层浪......
罢了罢了,说来烫口!
就在这打岔间,青石台周围的sao乱也逐渐安定下来,被打乱的鼓声重新响起,短麻打扮的男人们重新围成半个圈,继续激烈的舞动。
仆人们也不曾因这插曲而歇下,他们把为祭祀而挑选的牛羊往后院牵,在整个宅邸转圈,丫鬟们跟在牛羊的后面,从挂在臂弯的篮子中抓起一把把碧落花,猛得洒上半空,激起阵阵香气飘荡。
大小姐和小圆脸俱不敢吱声,定定地看着老爷站起身。
他接过裳裙妇人手中的黄铜猫,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它的脑袋,铜色发亮的皮毛掠过他粗糙的手掌心,从指缝间滑过。
“神使可曾检查过这幅画?”即使鼓声环绕,他的嗓音依旧掷地有声,尽管这位大人身材并不伟岸,甚至可以说是佝偻矮小,但周身的气势却是实打实的威严。
黑饼子少年一直垂首用脚划地,一时间听到‘神使’二字,整个人不自禁抖了个冷颤,而后才抬头,呆呆地站起身。
“当然。”他歪过头,腰间的弯刀随之一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