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又在造什么乱子!
邵逍把剑扔到半空中,玄袍掀起,轻盈地往上跳跃便是御剑往前飞。剑身摇曳,chaoshi的风扑面而来,平笙眼疾手快,拉住少年的衣袍角,玄剑翻跃,两人衣袍泱泱,在风中膨胀。
他们飘荡到西山石的上空,扑腾的山灰不断往上滚动,扑棱棱睁开眼发现地面的人群早已围得挤挤攮攮,难得动弹。
“竟然敢骗我,竟然敢骗我!”
容貌秀丽的少年举起有他人那么高的山石,狠命地往外砸去,人群立刻尖叫着退离,那石块便如同破空的巨大箭矢,“砰”得砸向地面摩擦出不停飞溅的灰沙,天地阵阵晃荡,正如景敖眼中不断砰发的怒气。
“‘小师妹’在哪儿?”
景敖如同阎罗上身,整个眼睛都在燃烧火气,唇红齿白的脸蛋儿染上不正常的红色。
“我-要-弄-死-他!”他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恶狠狠哼出话。
他一步一步地往人群逼近,弟子们纷纷摇头,比拨浪鼓还急切。人群中有人哆哆嗦嗦,小声说了句——“主山,主山那儿正在准备试炼大会的云画舫,我.......我刚刚看到她往那儿去了。”
少年的转过身子,嘴角挂上抹穷凶恶极的阎罗笑。
“那-就-好。”
主山西北处彩霞浮动,五彩缤纷的祥光软绵地垂帘罩住大地。地面上皓然出现几艘巨大的画舫,笼罩在祥光中轮廓显得模模糊糊———青山画舫,出山门,承载千人子弟于云端遨游也。
画舫的形状与气质各有不同。有一艘船身瘦长,船头尖锐,整体刷上亮丽的白,舱房用的墨色材料,像是豪端的墨水滴入纯净的白水,晕染满船诗意。
又像待势而发的尖剑,随时都会出鞘。
另一艘扁平,船头圆润,略小些,与其他船不同,它多加了个出烟囱口,有白色的烟源源不断地从中冒出,袅袅渺渺。囱口银白,有浮云盘旋刻在其上。走进一股浓浓的药味。船身是淡黄色,材料多用木头做成。
舫上不断地有人往上运送药鼎和药材。
最后一艘最小,但是别出心裁且十分抓人眼球。整座船都是用青铜晶石打造,霞光下泛冷淡的严肃。船舱最前面挂上了三角旗,上面挂上红底白线的浮云,在风中摇晃。
船上也有人不断指挥众人搬上一台台木漆盒子,传来钝器的晃动声。
当然还有些小画舫跟在后面,麻雀虽小,五脏却也要齐全。招招摇摇地在大画舫后排成阵型。
因为灵器可能会在术法传输中遭到磨损,众人们选择最原始的劳力。远远地一群人簇拥一架巨大的屏风走来,屏风最下面有拼合的模板作底托。尽管摇摇晃晃,屏风身也没有挪动。
几个青衣在人群后面监测,起码要用术法确保挪运的平稳。
“砰!”
就在这时,景敖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力在地上砸出一个坑,一颗一颗地往外蹦落碎石。空气中热浪袭来,散发发焦的刺鼻味道。
那个人,就在这里。他的气味,就在这里。
他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景敖灼热的视线将扫过一个个人,神情犹若恶鬼下凡。
众人忍不住打抖,嘴中的大师兄都给吞到肚子里。
第38章 乖乖孙儿
邵逍赶到的时候,主山的画舫已然变成地上洒满的碎片,根本辨识不清原始的模样,比山下渔庄的废品场还要脏乱,半空飘荡冉冉上升的烟灰。本应该插在画舫上的三角旗被折断在泥地上,在残风中扑朔破碎的身躯,天空飞过的黄鹤发出尖锐的啼叫声。
弟子们围成半个圈,交头接耳在人群中窜往。
圈中央刺拉拉偌大一个坑,不断往半空冒烟气儿。
邵逍收回玄剑,推开人群慢慢上前,心里早已是心如死灰般的沉寂,他从不奢望景恶犬能做些什么正常事儿——龇牙咧嘴,一天到晚作乱子,泼猴般定要扰得剑宗混沌趟泥水。
你说他不讲理,好像又不是,恶犬每件事情都能给你理出条理来。“哪里是我在欺负别人,哪里是我在做什么恶霸王,明明是有些人眼拙非要做那青天白日之下的现世宝,老天太忙,看不到这群泼皮无赖;正人君子又道势太高,没有功夫理会我们这等污浊之人的琐事。那还不是要我出场。”
你说他有理有据,却又时常就是在胡闹!
邵逍伸出手,使劲儿把坑底的景敖往外拉。
“嗯嗯,嗯嗯嗯嗯嗯!”景敖扒拉身子,死活不肯出去,牢牢地咬住自己身下人的脖子,尖牙利齿刺入柔软的皮肤,却是下死劲的往蓝紫色的血管中扎进。他的身底下,有一个有如死尸般趴着毫不动弹的人,看身形是个与他们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被压制得密不透风。
邵逍看得那叫个心惊rou跳,手上又加深三分劲儿,拎住景敖的衣领往外拽。
别人说不定,景敖景恶犬还真有可能把人给咬死。
邵逍小的时候便入门派,那时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