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解,哄着他伸手。
衬衣刚脱下,睡衣还没换上,盛赞又挣扎,声音颤抖又委屈:“疼,疼。”
“哪疼?这里?”
“这里……”
盛赞握着陶宋的手往下腹按,要哭了似的,说疼,好疼,又说热,疼和热夹着,把他逼得眼里都浮了雾。
陶宋呆呆的,被他捏着手,手底下果真是热的,像要烧起来:“哥,盛赞?盛赞,你醒醒。”
“疼……”盛赞有些害怕了,这是他未曾经历过的感受,脑袋里、身体里像有熔岩滚沸,他惧怕极了,于是本能地寻求陶宋,“宋宋。”
陶宋似乎也被烧懵了,他爬上去,让盛赞清醒一些:“你知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
盛赞哪分得清,迷糊中听见陶宋说不能后悔,想着陶宋,就哽咽地嗯嗯呜呜一通,随即身上一重,是被子压了上来,他正全身发烫,刚想抗议,突然腿上一热。
有人把手伸了进来,握住那里,还轻轻捻了一下。
第十章
大半夜,盛赞躺在床上,突然打了个哆嗦,惊醒了。
床柜上的电子表显示此时已经近凌晨两点,可陶宋家还亮着灯,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陶宋在洗澡。
他笔挺卧着,大脑混沌一片,可这次却不像上回那样毫无记忆,他不需细想,就能回忆起陶宋从被子里钻出来,嘴唇水红shi润的委屈样,那是自己侵犯他的证据。
脑袋隐隐发疼,他呻yin一声皱紧眉,却驱赶不走心头层层的浓雾。
如果说第一回 他还能相信陶宋全然忘记,当做什麽也没发生过,这次就太直接了,逼的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陶宋擦着头发出来,看见盛赞蜷着身,红着眼睛发呆。他走去,姿势有些奇怪,因着腿间破了皮,并不太拢:“醒了?头痛吗?”
盛赞仿佛受了惊吓,下意识躲开他的手。
“……”陶宋慢慢放下chaoshi的毛巾,迟迟不再出声,盛赞等了片刻,抱着被子抬起头,下一刻便怔住了。
陶宋和他对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揪着毛巾站起来,要回浴室。
盛赞心慌,连忙抓住他的手:“……哭了?你,你是不是哭了?”他焦急,快要结巴。
却不想陶宋丢开他的手,回过头,脸上神态正常,可要是细看,还能发现他眼眶略红。
陶宋问:“你怕我?”
盛赞惊愕。
“你怕我,盛赞?你觉得做我对你做这种事情让你不能接受?”
盛赞后知后觉,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他努力使前一回的薄冰不再出现,可是来不及了,陶宋紧接着问:“那你觉得这是我的错?”
“不是!”他像被扼住喉咙,“不是!”
陶宋如同前一次那样低头审视他,那麽委屈地咬着牙齿,睫毛都在发抖。
他快被扼死了,抱着陶宋的手贴在脸上:“对不起……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为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易碎的欲望而深深后悔,可要他说出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他说不出来,好似他虽然诚恳忏悔,但心里仍旧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错。
再者,这样亲密的接触,是兄弟之前该有的吗?
第一次,盛赞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然而没能等他推敲细究,陶宋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是shi的,淌的脖颈里都是水珠,滑断成线,偏往底下去了。
“你不要排斥我,”陶宋说,“我们就这样下去,好不好?”
他捧起盛赞的脸,试探着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陶宋说话时明亮却chaoshi的眼睛让盛赞想起中学时期。那时他已经远离校园生活,终日在琴房和剧院之间来回,而陶宋呢,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或许也不普通,有一回他偷偷转移剧院回家的路线,走过陶宋学校边长长的石墙,石墙后传来广播通报的声音,浑厚有力。它在祝贺物理竞赛得奖的学生,第一个就是陶宋,金奖。
那时有一个班在Cao场上体育课,盛赞能够清楚地听见,一群女生在陶宋名字被报出的下一秒爆发尖叫。
那是他所陌生的,独属于陶宋的朝气和追捧。
陶宋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舒展了枝叶,吸引游客如织。盛赞想,这让他惶恐万分。
根本无法从当初的那阵惶恐中获得实感,盛赞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紧紧捏着陶宋纤细的右手食指,嗫嚅道:“……可以吗?”
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和我最亲密,可以吗?
做那样的事,可以吗?
陶宋吸吸鼻子,将脸埋进他的手心,好半天才说:“只要是你,都可以。”
时间很晚了,大概只有月色Jing力充沛,盛赞躺在床上,手边是静静安眠的陶宋。
他睡不着,总忍不住去想陶宋大腿内侧的磨伤。他之前想看,被陶宋拒绝。
陶宋揩揩嘴角,想擦掉滴落水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