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周三上午,盛赞直飞柏林,陶宋请了半天假,给他送机。
那是两人自周一生日后第一次正面遇见,陶宋走来时,盛赞条件反射直起了背。盛母立在一边,神情仍旧看不出心思。
时间紧张,陶宋只是给盛赞理了理衣领,仰着头看他,眷恋地又说了一遍彼此习惯的告别语:“平安,顺利。”
盛赞轻轻点头,对他笑了。
盛赞走前和盛母说了几句话,过后返过来,当着盛母的面,揉了两下陶宋的耳垂,两人对视三秒,他才离开。
而等陶宋见着盛赞步步消失,转过身时,盛母面无表情的脸让他惊讶:“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盛母咬紧了牙,盛赞和陶宋之间莫名的氛围叫她心慌,可她强忍下了,摇头挺背,走在前方。
陶宋不住地回头看,像期待着盛赞能下一秒蹦出来,不去什麽劳什子柏林,办什麽狗屁独奏会,他还是跟在自己身后的盛赞。
可是没有。
陶宋抬手碰了碰耳垂,虐待似的一阵狠揉,总觉得还是温热的,有盛赞的体温。
盛母上了司机的车径直回家,陶宋还要回一中,刚发动引擎,手机响了。
来电备注“齐璨”。
第十一章
陶宋意外,毕竟距离他们上次联系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他接起:“喂。”
齐璨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不停喘息,像在奔跑,还有嘈杂的背景音。
“齐璨?”
“……陶宋,”她急喘,“陶宋,帮我,你帮帮我。”
“什麽?你说清楚点我听不清。”
“帮我!你帮帮我。”她语气急切。
“帮你什麽?”隐约中他听见机场播报的背景音,“你在机场?”
“……我看见你了,陶宋,帮帮我。”
陶宋打开车门,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大衣的年轻女孩儿朝这里跑来,她戴着口罩,只带着一个背包,跑动时脚步不稳,时有踉跄。
陶宋迎上:“齐璨?”
齐璨不顾他,急匆匆地往车后座爬,等陶宋也跟着上车,她手指泛白,紧攥着椅背,闷声求他:“快走,去哪里都行,快走。”
陶宋看她一眼,没再多说,驱车离开。
等沉默着驶了一段路,陶宋把车停在一个人烟稀少的路口,望着内后视镜里的齐璨,她面朝窗外,双眼无神,睫毛轻轻一动,像牵扯了四肢,浑身一抖。
陶宋问:“去哪?”
齐璨充耳不闻。
“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齐璨轻轻一笑:“我是逃回来的,能去哪儿?”
“逃回来?”
齐璨渐渐侧过头,露出两只红肿突出的眼睛:“帮我找家酒店。”
陶宋带她去了本市一般的酒店,用她名字办的入住,齐璨这一逃,除了身份证护照,其他什麽东西都没带。陶宋托服务员去帮她买了一些衣服,先熬过这几天再说。
房间挑得不错,光线好,陶宋靠在窗口,问道:“你爸妈知道你回来麽?”
齐璨坐在椅子上,还是木愣愣的:“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你和我。”她偏过头笑,可即使戴着口罩也掩不住神色憔悴。而等她摘下口罩,一张像被虐待过的面庞曝于日光下,陶宋惊讶。
一阵沉默后,齐璨说:“我受不了了。他把我关起来,骂我、打我,他每天只给我喝稀粥,我快疯了。”她颤抖着慢慢躬身抱住手臂:“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在家,钥匙忘在桌上,我很害怕,拿着护照和身份证就跑了。我不能回去,不能被他发现,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
陶宋没听明白:“他?……你那个学美术的男朋友?他关着你?”
“那里很冷,很黑,我什麽都看不见,”她沉浸在回忆中,牙齿打颤,只好放三根手指进齿间咬着,“晚上,他就扒光我衣服,他要画画,让我自己撑开。”
“齐璨?”
“我很痛,肚子很痛,全身都很痛,”她仿佛有点神经质了,抓着颈后的碎发,一把一把地抓下来,还做出干呕的表情。
陶宋走近一步:“齐璨,你还好吗?”
齐璨却突然起身,面向他,青紫可怖的脸上残留着那丝狰狞:“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寄来信说我要和盛赞订婚麽?你在装什麽好人呢,陶宋。”
“你说话啊!”
陶宋露出吃惊的表情:“齐璨,你在说什麽?”
他那样怜悯的神情仿佛在看不自量力的腐烂鸡蛋,让她再次想起自己被抓着头发,一下接一下往沙发、木板上猛撞的恐惧。昔日温柔有趣的男友抓破她的衣服,强掰开她的双腿,毫无怜惜地直捅进来,他骂她婊.子,让她叫,问她信里提及的男孩儿是什麽时候勾搭上的男人,他拿水粉颜料浇满她的全身,像个疯子似的围着她作画,不顾她恳求忏悔,一下接一下拼命撞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