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起身,去内房换了一身便服,又披上黑色的斗篷,将斗篷上的风帽戴上,只露出下半张脸。
他开门出去,立刻有随身侍卫上前:
“主子,需不需要属下准备马车?”
元瑛点点头,低声对他说了几句,那侍卫颔了颔首,随即一闪身便不见了。元瑛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随即也匆匆离去,融入了夜色中。
……
揽云楼。
虽临近新年,揽云楼却还是生意红火,灯火通明,人声熙攘,甚是热闹。
三楼的一个房间中,身材纤细修长的男子掀起珠帘,往外走了几步,就见一个熟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房中。他唇角一扬,道:“王爷好兴致,怎么有空来照顾我的生意?”
说着,往那人走去,任凭身后的珠帘晃动,响起环佩叮咚的声音。
那人转过脸来,赫然是宁王元瑛的笑脸:“金老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金凤钩的半张脸上露出笑意,在他一旁坐下,道:“托王爷洪福,自然好。王爷呢?王爷家中如花美眷环绕,故而许久不曾过来了,大约有十天?还是半月?”
元瑛见他故作迷茫的神色,忍俊不禁,又道:“好了不说笑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寻你,是有事求你。”
“何事?”金凤钩挑眉。
他生得美,连挑起眉都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元瑛有一瞬间的晃神,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我九弟封王在即,但我却想不好送什么贺礼,你向来主意多,你这边宝物也多,想必能够帮上我的忙。”
金凤钩闻言,像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与九皇子并非一母同胞,怎么,还有这样的心思?”又说,“我听说九皇子最近恢复了说话能力,民间百姓都十分爱戴他……如今又要封王,你难道没有一丝芥蒂?”
元瑛的视线在金凤钩面上流转,随即缓缓笑道:“我与他兄弟情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芥不芥蒂,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金凤钩“呵”地笑了一声,露出的半只漂亮的眼睛反射出细碎的光芒:“你岂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的道理?王爷你的处境本来就艰难,如今再加一个他,可谓是岌岌可危了……”
元瑛闻言,面上仍然笑着,语气却有些冷下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凤钩察觉他的情绪变化,面上的笑容渐渐敛了起来,道:“罢了,说得多了,你还以为我在离间你们兄弟……你想送点什么?你们王府中什么不缺,还需问我?”
元瑛便道:“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缺,但那些都是些金啊玉的俗物,老九宫里定然也有,因此才特地来问你。”
“那你是想送点稀罕的?”金凤钩站起身来,往边上走了走,面上若有所思的模样。须臾,他转过脸来,道,“我倒有个东西,不知王爷喜不喜欢?”
“什么东西?”
金凤钩便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先前偶然得了一枚东海的夜明珠,听说是海龙的龙珠……”
元瑛吃了一惊,随即蹙眉道:“这种东西你也敢收着!”
一般和龙有关的东西,民间私人是收藏不得的,都需上缴朝廷,否则便是大不敬、逆反之罪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金凤钩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轻蔑之意,“我用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就是我的,为什么不敢?”
元瑛本就了解他的为人,倒也不再纠缠,道:“那好吧,那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么?你要知道,夜明珠一类,皇宫中多得是。”
金凤钩笑着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这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它天生能避水,人若带着它,便是跌进水里也不怕,我敢保证,一刻之内绝不会溺毙。”
“真有这么神奇?”元瑛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王爷若是不信,等下我便取来演示与你看。”金凤钩说着,看向元瑛,眼波流转,若江南春日两岸桃花,“不过……王爷你要拿什么来换此等宝物?”
元瑛见他绝色的容颜,忍不住愣了一下,好久才回过神来,掩饰似的咳了一声,道:“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能问我要。”
“这个么。”金凤钩睨了他一眼,笑得暧昧道,“王爷你来这里,有没有想过这里是什么地方?”
元瑛略一怔忡,随即轻笑出声:“怎么,你还想我真的照顾你生意不成?”
金凤钩本站着,听到他的话,缓缓弯下腰来,他身后的乌发缓缓垂下,落在空气中,他直视着元瑛,低低道:“王爷,听说你家里的妾室你都很少临幸,怎么,是不喜女色好男风?”
元瑛望着近在咫尺地绝丽脸庞,丹凤眼微微敛起来,唇角一勾:“我到底好不好男风,你要不要试一试?”
金凤钩闻言,红唇轻轻扬起来,露出贝齿。他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抚着元瑛的领口,随即一路往下,划出暧昧的直线:“我若试了,王爷肯不肯负责到底?”
元瑛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