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对元珩低声道:“对面好像一直有人在看我,像是定王那个方向的……”
他正和元珩凑在一起说话,一抬眼,便看见定王身边的少女正恼怒似的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像是很憎恨自己。
元珩一抬头,果然也看见了,他立刻不悦起来,私底下拍了拍玉黎的手说:“不用理她,你吃你的……”说着,忍不住Yin寒地看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立刻变了脸色,失望又委屈似的低下头去。
玉黎看向他,唇角扬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她爱慕你?”
可是对方是定王的女儿获嘉郡主,她和元珩是堂兄妹,怎么能够有这种感情?
元珩忙说:“但我是不喜欢她的,你不要在意……”又说,“他是我十皇叔收养的女儿,虽然是郡主,但与我并不是兄妹,她和我十皇叔一样深居简出,很少在皇宫里出现,所以你没见过。”
“原来如此。”玉黎点点头。
“但是十皇叔为人很严厉,所以她闹不出什么风浪来。”玉黎说着,在桌下握着玉黎的手轻轻摸了摸,“就算她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她能怎么样?所以黎儿你可别吃干醋。”
“我什么时候吃干醋了?”玉黎忍不住瞥他一眼,“我不过是问了一句罢了……”
“好好好,你没吃没吃……”
“本来就是。”
二人正斗嘴,忽听上首坐着的章武帝道:“今年朕甚是高兴,国家无大灾,百姓大多安居乐业,老九又突然会说话了,这可真是朕最欣慰的三件事。”
底下的人连声道恭喜,庆王在一边又道:“要说阿珩的哑病好得也真是神奇,都已经哑了这么多年了,突然好了,真跟百姓传闻一般神奇。”
他对面的太子亦道:“四皇叔说得对,九弟的病好得也太凑巧,正好是九弟封王的时候,真可谓是双喜临门,锦上添花……”说着,又转向元珩,道,“来,兄长敬你一杯!贺喜你!”
元珩面上忙露出谦恭顺从的笑容,也向太子举杯:“谢谢太子哥哥!”喝完,又说“四皇叔和太子哥哥说笑了,我这病倒也不是因为封王才好的,我倒觉得是因为黎儿才好的,你们有所不知,黎儿在玉府被称作‘福星’,我大概是沾了黎儿的光罢!”
玉黎在一旁忙道:“殿下说笑了,‘福星’一说纯粹夸大其词牵强附会罢了。殿下的哑病治了许多年了,定然是已经有所缓解,只是殿下没有察觉罢了。”
上首的章武帝捋着胡须,面上带着盈盈笑意,道:“老九的封王诏书还未读过,不如现在就趁热打铁,真正双喜临门。”
说着,对一旁的内侍道:“孙泛,宣旨。”
那年轻的内侍连忙将准备好的圣旨取出,道:“宣……”
底下的人连忙跪了下去,只听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gui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今皇九子珩亲往灾地,保灾区百姓免于生灵涂炭,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为顺应天意,特封皇九子珩为昭王,食邑五千户。钦此!”
元珩忙道:“多谢父皇隆恩!”说着,上前接过了圣旨,面上有喜色,却不过分,甚是得体。
底下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向元珩道贺,元珩便一一感谢,最后他回到座位上,将圣旨塞给玉黎:
“黎儿你瞧,这都是你的功劳!”
玉黎也为他高兴,笑意眼都掩不住,道:“这本该是你,没有我,王爷之位也是你的。”
前世,他也被封了昭王,不过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他刚想再和元珩说什么,抬头就看见太子拿一双丹凤眼冷冷地瞥他们,眸光中尽是杀机。他心下一凛,轻轻握住了拳头,心想,现在裴君起还不认识你,等同于我还有争取的时间……这一世,定然让你提前被废黜!
元珩见他说着说着,突然露出一丝Yin冷的杀意来,忍不住问道:“黎儿,你怎么了?怎么面色不太好?”
玉黎摇了摇头,重新展开笑容:“没事,刚刚突然冷了一下。”
他话音刚落,一个上菜的宫女一不小心,碰翻了他面前的酒樽,酒立刻流了一桌,那宫女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磕头求饶:
“奴婢死罪,奴婢死罪,求王妃殿下饶恕!”
一旁的元珩很是不悦,正要出口,就被玉黎拦了下来:“算了,你去替我再取一只酒樽来就罢了。”
今日是除夕夜,是高兴、团圆的日子,皇帝皇后定然也不想闹出不愉快,而且酒樽也没有被碰碎,只是翻倒在了桌上,也不算什么,因此他不打算小题大做。
那宫女如蒙大赦,忙又磕了几个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说着,匆匆忙忙下去了。
元珩有点不高兴,说:“笨手笨脚的,坏了黎儿的兴致,该死。”
“算了,大过年的,饶了她,也算积德了吧。”玉黎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