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说印鉴之事非同小可,还是慎重为好,故而儿臣多留了一个心眼,将那工匠找来询问,那工匠便招供说是三弟给了他昭王印的图,让他仿制一颗……我本不知三弟仿制九弟的金印有何用处,便将此事秘而不宣,如今此事出来,儿臣便隐瞒不得了。”
说着,Yin沉地笑着看着静王,语气得意道:“父皇若是想把他召来亲自询问,儿臣便让人把他押来……”
章武帝听罢,龙颜大怒,猛地拍案而起:“元珉!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般皇帝都叫皇子们的排行,而如今他唤的是静王的全名,便是他怒极的表现。
静王忙跪下叩首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呵,你的意思是,本太子与九弟、五皇子一道来冤枉你么?”太子不屑地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太子话音刚落,就见底下坐着的秦国公秦桓站了起来道:
“陛下,此事疑点甚多,静王殿下毕竟是皇子,还请您慎重考虑。”
“放肆!”太子突然回头怒目,高声斥责道,“秦国公,你说疑点甚多,是在怀疑本太子的话?认为本太子故意设计陷害元珉?你要知道是他自己将这密函巴巴地拿出来陷害老九的,我们可没有逼着他!”
秦国公纵然嚣张跋扈,但此时面对太子,也只敢连声唯唯:“臣不敢……”
御史大夫郑淮,也就是静王的外祖父紧跟着上前求情:“陛下,静王殿下年纪还轻,做了糊涂事,还请您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于他……”
玉黎见状,忙上前对章武帝道:“父皇,郑大夫说得不对,静王年轻,可昭王殿下比他小得多,却也从来谦和有礼,从未有残杀手足之心。更何况,郑大夫,您身为御史大夫,当别的官员有错时,您是否因为对方资历浅就宽恕于他?”
见郑淮无言以对,他又转身看向章武帝,行了一礼道:“父皇,不知您可还记得除夕夜有人在酒中下毒要害臣下一事?那一次因没有证据不了了之,正因如此,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于昭王殿下!昭王殿下虽年纪小、资历浅,但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是您的儿子,被人如此一次又一次的针对和谋害,是否也太过委屈了一些?”
章武帝本就已经恼怒静王,如今听玉黎提起除夕夜不了了之的下毒事件,自然是将上次的事也按到了静王头上,因此愈发恼怒,不去理睬郑淮,铁青着脸对静王道:“逆子!屡次谋害兄弟,下次你是不是还要弑父篡位?!来人,将他押回王府好生看管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外出,也不准任何人探望,等他反省够了再说!”
静王见状,如闻霹雳,惊诧又不甘地膝行上前叫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呀,父皇,儿臣不要被软禁,我要见母妃,我要见皇祖母……”
章武帝转过脸不为所动。
静王便很快被侍卫拖了下去,不见了身影。众人心里也都明白,如今皇子之间竞争激烈,静王一旦被拉下马,就很难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第169章 子初成
静王被禁足之后,其母柔夫人在皇帝的启徽殿门口跪了一个下午也不曾见到皇帝,后来又去求见太后,但太后向来心喜元珩,厌恶不孝不悌之人,柔夫人在后宫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是不知道,因此并没有召见柔夫人,她装柔弱扮可怜的计策也完全没有施展的余地。
几日后,又陆续有大臣奏本揭发静王与秦国公府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等罪证,这些大臣有些是清流,有些是所谓的太子党,也有些是所谓的宁王党,但是他们都手握罪证,端的是不曾冤枉静王,当是时,章武帝雷霆震怒,改静王禁足为废黜,贬为庶民,其母柔夫人连降三级,贬为嫔。而秦国公府则同样以结党营私的罪名被落罪抄家,一时间,京城中风声鹤唳,连寻常的秦楼楚馆的生意都惨淡了许多。
玉黎坐在石榴树下,正细细描绘那已结了果的石榴树,他不太擅长的丹青,觉得自己的画作压根拿不出手,因此很少画画,不过现在只是在自己宫里,大不了画得难看烧了就是了,也就没那么多计较了。
不过他并不是闲来无事才画石榴的,石榴自古就有“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的诗句,因此寓意多子多福,他画石榴,自然也是希望自己“子初成”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十分平坦,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孕育一个他和元珩共同的小生命,一颗心就变得柔软起来。
正在这时,碧笙小步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弯下腰来道:“王妃殿下,世子来了。”
玉黎转身过去,就见温欲雪穿着一身玉子色锦衣,正朝着自己灿烂的笑,他道:“你最近很难得进宫啊,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义弟来了?”
“又来打趣我。”温欲雪啐道,清秀灵动的小脸上却丝毫不见恼意。他在宫女搬来的八宝凳上坐下,朝玉黎的小案上看了一眼,道,“今儿个怎么这么好的兴致,还有心思画画?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