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这里以后,我们本就不是自己,身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难不成要将他们全部带进来么?这样,这样不就乱套了么?”
“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这一切就已经乱了……”
颜远书叹了口气推开门,说道:“还是算了吧,人心莫测,是人是鬼尚且不说,就算将他们聚在一起,也只会提醒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而今就这么过着也未尝不可,因为哪怕是在从前社会,披着文明的标签,受的委屈也不见得比现在少。”
童哥一看是他,楞了几秒才说:“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们不是还列了个名单么,给我,我去拜访拜访……”
关于出门的记忆,还是半年前的,上次出去还是披星戴月的秋天,这次却选在年关,原本童哥想让他翻年再走,结果颜远书却等不了,第二日马车就准备好了,这于他往日的懒散大相庭径,童哥心里七上八下,一直打量着他的脸色,耐着性子听他和人道完别,才扯着人在一边小声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颜远书笑了笑就说:“哪的话,亏了童哥我才有了安身之所,不过是出门一趟,都是小事情,放宽心,我们先拜访几家,尽量赶在过年前回来……”
这时童哥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好,我就不多说了兄弟,一路顺风。”
他自然是拉着花絮一起走的,一路上深云浅雾,天气总不见好,Yin沉沉的,二人坐在马车里心里也像是不怎么敞亮,花叙靠窗翻着一本志怪闲书,颜远书则在另一边手撑着脸望窗外,都没怎么说话,马蹄声哒哒,树影飞驰,冬日荒凉原也没什么看头,过了一会他的眼光便落在花叙脸上。
一时半会花叙还能晾着他不管,可这人竟贪得无厌看的眼都不眨了,于是他便没话找话问道:“你是不是不乐意走这一趟?”
颜远书一听他的声音便朝他一笑,说:“你怎么和童哥一个样,不过你不是他,我对你说实话,我是真不愿意走这一趟,一来我时常犯懒,不习惯四处走动,二来我也是真不乐意蹚这趟浑水……”
花叙一撩眼皮子,问道:“为什么?”
颜远书没有回答,兴致勃勃地问他:“你讨厌麻烦吗?”
花叙皱眉:“自然不喜欢。”
“那就是了,我总觉得这一趟会很麻烦,都说无jian不商,我讨厌和那些心思复杂的人沟通,你不觉得和他们聊天很费脑子么?”
勉强称得上“心思复杂”的花叙沉默了会,觉得不管答什么都像是在骂自己,索性闭嘴不言了。
颜远书看他低眉看书,只瞧见那眉峰蹙着,长睫许久才眨一次,越看越觉欢喜,不由自主逗他道:“唉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花叙闻言有些别扭,嘴唇动了两下,最后才道:“能不能不拿脸说话?”
颜远书思索了下,捏着下巴道:“也好,等下我去集市上给你张罗个面具,你这模样太好,我怕把那镇上人的魂都勾走。”
花叙心思立刻飘远,人真复杂啊……他为真诚以真面目示人,可现在有人却想遮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须臾半日,天总算是放晴了,二人停在一家酒楼门口,许是看出花叙兴致不高,颜远书十分豪气的朝他道:“想吃什么,我家酒店我曾来过,他家的桂花鸭不错,还有清炒笋丝,你要不要都尝一尝?”
“你看着点吧,我们等下去哪?”
“不远,咱们先从简单的拜访起,在过一个镇子就是绿溪镇,有个王老爷……”
花叙点头,不置可否。
稍事休息后二人就又上路了,午后有些微风,透过厚帘吹进来,带了点凛冽味道,颜远书正靠在窗边打盹,脑袋还一点一点,前一段路还有鸟叫,到这里时却十分安静,花叙瞥了眼他,用折扇挑开车帘,鸦青色的头发就先落了下来,他朝外探头,只一眼,眉头就皱着了,又轻轻推了下车夫,车夫应声而倒……
“咯噔”一声,惊的里头颜远书猛然睁眼。
“待在里头别动。”花叙压着声音朝他道。
“怎么?”他虽又坐回去了,可Jing神却是吊着的。
花叙不动声色的坐到里间,朝他道:“车夫死了,有人在将我们朝南引。”
颜远书一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只道:“我竟猜不出这人是不是冲着马场去的。”
“按兵不动?还是跑?”他给出两个选择。
颜远书皱眉:“按兵不动,我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简直没完没了。
花叙点头而后就不说话了,倒是没多久颜远书朝他的方向挪了点,小声道:“万一,我是说等下万一他们有武器,我会尽量躲开的,你不要顾忌我,把他们全揍趴下就行,我相信你。”
他对自己的这股盲目自信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没有问出口,他把话题转到来人上面,说道:“这些人不是图财,图财定会直接出手,那就是另有所图了,我来的时日短,能想到的也只有先前那波人……”其实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