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澜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只见他长剑一收,单膝跪倒在目瞪口呆地林习面前:
林大夫救了我们主子,君澜铭感五内,方才冒犯,任凭公子责罚!
后面白风青实也俱是欠身表示谢意。
我是个大夫,这是分内的事,何足挂齿?林习赶紧将君澜扶起来,至于方才的事,你心忧主子,忠心可表,我又岂会怪你?
君澜起身站至一旁,再次谢过林习之后,他走到姜炀跟前,准备接他回祥和客栈。他们随行的人中,自然有通歧黄之术的。
可是姜炀却制止了他,开口就要在这里养伤。林习惊讶,但却不好拒绝, 毕竟人家还重伤在身,也不便来回移动。
那刺客的事?君澜不敢强求,只能换个话题。
哼,既然他不容我,我又何必手软?姜炀面色顿时冷下去十分,将离樊带到这里来,我有事吩咐他。
君澜领命退下,姜炀也示意白风和青实出去。林习左右瞅瞅,也想退出去接着刚才被君澜他们打断的好梦。可是姜炀却突然又说伤口疼痛,虽然他说这话的表情明显就是告诉大家我在说谎,但林习还是上前替他检查伤口。
老大,你怎么转性了啊,这么有眼色,连对那个林大夫都彬彬有礼的?
一出门,青实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一脸严肃的君澜。
他救了主子,我自然感激他,可是我对他有礼,也只是因为这个缘故,若是让我知道他接近主子另有图谋,我定然不会放过他。君澜义正言辞,你们俩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将离樊和主子需要的东西带来,若主子再出了什么差错,你们俩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命令中连带着恐吓,警告完两人之后,君澜离开了青梅堂。
白风和青实老老实实地守在院子里,等候姜炀传唤。
距离姜炀受伤已近半月,百花节至,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可以行动自如。这些天林习日日替他换药,却也不常陪着,因为自他醒来,青梅堂就又正常开门了。而楼新月却是时时刻刻出现在姜炀面前,若不是碍着林习的面子,他早将她打了出去。
无论如何,这半个月在江南小镇闲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时间里,姜炀不问世事,悠闲度日,过着恬淡适意的日子。可是京城却没有这么安宁了,一桩陈年旧案被有心人翻了出来,矛头直指太子太傅阮晏。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呀!看着街上的人,果断宅寝室了~~
☆、百花节百花,入眼一人耳。
十几年前,阮晏在任太傅之前,曾是大理寺卿,他卸任前的最后一个案子,是淮北黎唯余被朋友揭发而引起的文字狱。
黎唯余本是淮北刺史主簿,一介文人。他性格孤傲耿直,因发现刺史贪污向朝廷举报反被责罚而心生怨怼,酒后与朋友交谈时竟说出了当朝皇帝昏庸,该有圣贤取而代之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结果这话传到刺史耳中,正想堵住他的口的刺史自然将此事大肆渲染,后来上报至大理寺,阮晏派人调查取证,从黎家搜出了十几封辱骂皇帝和朝廷的书信。
当时阮晏正在准备交接工作,见此案人证物证俱全,便也在判决书上签了字。黎家满门抄斩,九族获罪。
时隔十几年之后,却有官员突然上表要为黎唯余翻案,并且有证据在手。当年的淮北刺史史泰,如今已解甲归田,可是本该安享晚年的他突然暴病身亡,死后留下一封手书,上面亲述此案真正缘由。
原来,黎唯余虽然心有怨怼,但却只说官官相护,并未言天子昏庸,是那个朋友为了谋求利益,才向史泰献计以文字狱陷害黎唯余。
阮晏从黎家搜出来的书信,也俱是史泰命那个朋友伪造,提前放在黎家书房中的。
这封信辗转落到了翰林院学士齐敏手中,他便一纸奏章上表天子,要求为黎家平凡,并追究阮晏渎职冤枉忠良之责。
虽然此时是姜熠监国,但常德帝姜恒Jing神好转时却也会处理一些奏章,而齐敏的折子,便是直接递到了姜恒手中。
此事牵连甚广,处理不好必会朝堂不安百姓不满。所以常德帝亲自下令,命现任大理寺卿张正重新彻查此事。
这个消息传到江南时,姜炀正和林习坐在青梅树下品茶下棋,听了君澜的禀报,他声色未动,只是落子的动作,难免轻快了些。
他们的谈话并不避开林习,林习却始终眼观鼻鼻观口,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似乎除了江南,他一点也不在乎外面的天地。
为了让姜炀安心养伤,林习专门将一个用来放置药材的院子腾出来供他们主仆居住,这一天,姜炀刚刚在院中活动完筋骨,吩咐下去让白风找林习一同吃早饭,楼新月的声音就又传进了耳朵。
这次,她是来请姜炀共赴百花节的。
姜炀自然不去,甚至都不耐多说一句。可是白风请来林习后,对方一句去看看热闹也好,他便又换了态度。
楼新月本来正在想法子劝他,如今看林习一句话就说动了,本该高兴的事,可是看着从林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