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温暖,眼神里却又透漏出睿智光芒,显然是历经岁月洗礼,愈发纯粹。
姜炀突然察觉身边人的动作,他转过了头,似乎去看江边的风景。
看着那张与林习有八分相似的面容,姜炀似乎猜到了这人的身份。看来,自己这次下江南要找的人,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不用他亲自去找就见到了。
他是你父亲?
林习正在四处乱瞄,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
啊?他下意识地偏头,刚好撞进了姜炀直盯着他的眼眸里,谁啊?若无其事地摸摸鼻子,他开始装傻。
姜炀看着他的小动作,也不拆穿他的意图,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僵着,直到楼寒瘦宣布盛会开始。
所谓的百花节,并不只是送别春神,还是一场比试。参加的都是女子,男人负责呐喊助威,比试的自然有容貌韵致了,不过,江边的女子,大多会水,所以还要比划船的能力。娶妻娶贤,光有样貌也不成,还要看持家的能力,所以这项节目,一年一度,也算是相亲大会了。
宣布完比赛开始,楼寒瘦和林重相视一笑,互相谦让着准备到一旁坐下观看。
姜炀给身旁的君澜一个眼色,君澜心领神会,捡了几粒石子在手,弹指掷出,堪堪击中了支撑高台的四根柱子,新建的高台登时塌陷,台上的人措手不及,顿时陷入慌乱,一时间人仰马翻,惊呼四起。
啊?爹!
林习见此变故,脸色顿变,他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高喊一声便飞身往高台上飞去。
可是林重给他请的师父只教了他轻功,再无其他。他飞上去也只是徒劳无事,反而差一点被倒塌的顶棚砸到。
姜炀心中一急,只唤了一声君澜便要扑过去救他。
主子,我去救林大夫,您身上还有伤......君澜见状就要拦他,却又哪里劝得动,人早就飞出去了。无奈之下,君澜只得跟着去救其他被困住的人。
虽然伤还没好透,但姜炀还是赶得及将木板踢开,一把拉过林习抱在怀里,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感觉到手心的柔软和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姜炀第一次从心里感觉到了温暖,他就那么紧紧地抱着林习,一动不动,连林习的挣扎都视若无睹。
以后,我绝不骗你,你也不要骗我好不好?
许是江边传来的风太过轻柔,让姜炀如饮女儿红般沉醉,他忽然俯首,在林习耳边,以从没有过的温柔声音向他说道。
还在担心父亲的林习突然愣住,抬首看向表情陌生而认真的姜炀,他眼神透明无暇,不落一丝灰尘,似乎并没有听懂姜炀话里的意思。
台子又发出了坍塌的一声巨响,将林习唤回神来。
我从不骗人。
伸手将姜炀推开,他浅笑一下,又向台子边奔去。
这样模糊的答案,让初表心意的姜炀有些发愣,但是至少,他并不拒绝自己。这样一想,少年的心里,温柔的幼苗又长了一分。
在宫里为了阮晏一事繁忙的姜熠,听说了姜炀死而复生的消息,更觉头沉。
据燕霜回禀,刺杀姜炀的人行事像宫中侍卫,却又看不出具体身份。这样一来,姜炀必定又将这笔账算在了自己头上。可是,虽然对他十分戒备,但靠偷袭的手法谋害手足这种事,他姜熠还不会去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也不屑去这样做。因为他有自信,光明正大坦荡磊落地成为这天下之主。
但是林习的事,却越来越让他揪心。燕霜用了姿态亲密这个词来形容两人关系,让他心中突然难安。
可是,此林习,就是彼林习吗?
斜倚在青梅树下,胡思乱想,终于有了困意,自皇帝下令彻查黎唯余一案开始,他就没怎么睡过了。
梦中,一个一身白衣的修长身影缓缓向他走来,却在一株青梅花叶搭成的秋千前止步,他很想看清他的模样,可总是被朦朦白雾迷了眼,无法明视。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两相明,同往京城归。
自那日百花节变故之后,林习就再没出现在姜炀的院子里,即使姜炀亲自去请,他也以闭门炼药为由推辞了。
就在姜炀准备吩咐君澜他们,实行围追堵截之时,青梅堂忽然有不速之客到来。
林习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前厅坐堂,这柳镇虽小,但是人吃五谷杂粮,谁能没个病痛?偏偏邻里街坊又只信任他,所以他往那一坐,每每都是一个上午。
这天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姜炀又来前厅堵人,林习刚要找个借口躲开他,徐伯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三少爷!
林习暗道不好,他这些天躲着姜炀,就是怕他问自己和林家的事,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正当他奔出去要提前堵住徐伯的嘴时,徐伯进来却径直往姜炀身边走去: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姜炀微微一怔,林习则是一下跳了出来:
我爹?那老头子找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