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小姑娘说完就拉着于佑走到了他们的饭桌旁,郑重其事地为其他人介绍了这里的首席厨师于佑。老板娘在一边忙进忙出看到,也忍不住笑。
老师,这家店特别好吃。您搬到附近可以常常过来的。小姑娘把菜牌递给身边的同学和外国人,说完还得意地看看于佑,一副我又给你找了个主顾的模样。于佑无奈地也冲她笑笑表示感谢,心里却想东西方饮食差异这么大,之前他在外边当厨师的时候,就见过外国人接受不了真正的中餐,有些还对豆类之类的常见制品过敏,非常难办。
正想着,外国人已经把菜牌递给了旁边的学生,对他微笑着说我就点乌豆焗猪尾吧。那中文还夹杂着点口音,淡蓝色的眼睛却都笑弯了,特别真诚的样子。
于佑心里一顿,正想开口,就听小姑娘在一边说,这道菜原来的菜牌上没有哇,于佑大厨,又是新菜吗?你研究出来的?
于佑轻轻点头,还是提醒了一句,这道菜偏油腻,对豆类过敏的人也不能吃。在座的一些孩子还有点不知道于佑是什么意思,一般来点菜的不都是要好好推荐的吗?那外国人倒是马上理解了于佑的话,还是那样笑着,我没问题。在座的各位应该更没问题了。心里又对眼前白白净净的年轻厨师有了更深的印象,他在这座小城还有之前去过的中国城市待了有些日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细致,前来特别说明的厨师,又说,是新菜,更要尝尝。
小姑娘最后又点了道萝卜牛rou丸汤,于佑写好单,收了菜牌回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小饭馆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又一个周末的饭点到了。
进进出出的客人多是附近的居民,在这个外国人不多的小城市里突然在熟悉的饭馆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大个子坐在大厅总是少不了多看几眼。就连老板娘都忙里偷闲对于佑说,哎,你别说,那个外国人长得还真挺帅,而且长得这么高大。于佑即使在旺火中颠锅炒菜这么大声响中,还是听到旁边的老板哼了一声。
又炒了几个菜,看着旁边炖的东西好了,就往厨房外边端,跟老食客寒暄了几句,发现旁边小姑娘他们一桌已经吃完了。于佑大厨,今天的菜都很好吃。小姑娘跟于佑说话的档儿,那外国老师已经去前台跟老板娘买单了,够入乡随俗的。小姑娘倒急了,嘿,老师,说好了我们请你吃饭来着。
外国人摆摆手,我还要谢谢你给我介绍这间饭馆呢。而且今天怎么说也算我的乔迁之喜,我请客是应该的。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于佑想这外国人还知道乔迁之喜,这在中国应该没少待,门道都清清楚楚,可不是什么蛮夷。
外国人看大家都被逗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对于佑说,今天的菜真的特别好吃,我想我会常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乌豆焗猪尾
这家叫做爱乐的小饭馆每逢周一都不开门。住在附近常来光顾的人都知道。老板和老板娘两口子都不是那种拼命赚钱的性格,有时间赚钱,那也要有时间花,有时间休闲呐。是以于佑也有了固定的那么一天假期。只要不试菜的话。
每到这样的周一,于佑都会比平时睡得晚一些。其实平时也没必要起得太早,午市十一点才开,只要提前一个小时到饭店帮忙准备即可。晚起之后,于佑便会给自己随便张罗一份早午餐,接着去常去的音像店逛逛,淘淘那些便宜但是也有可能有好质量的碟虽然网络这么发达,基本上想看的电影都能够搜到,可是于佑依然更喜欢把实体的影碟放进影碟机,半坐半躺在自己不大的起居室里,进入电影里面的生活。这个多年以前养成的习惯,至今未能改变。于佑甚至想过,也许喜欢上看电影,是过去这么些年的时间以来留给他的唯一一件有价值的遗物。除了影碟店,他有时还逛逛书店,有时跟老板和老板娘以及他们的朋友们去郊区爬爬山,或者到附近的古迹去游玩,有时也一个人去,有时什么也不干,就再接着睡一觉,然后起来沿着城市的河堤跑步。于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他刚在饭店工作时曾经每天除了白天工作,就是晚上在家里看电影,半年,一百九十天,一百二十部电影,影碟堆满了影碟机下的抽屉,多出来的就被随意放在了茶几上,直到终于被自来熟的房东太太拖去喝汤。
在这个他出生的城市里,奇怪的是他就认识上述提到的那么几个人。还有那些食客,有的来了一直来,彼此见到也会随意又亲近地交谈几句,还有的也就彼此忘记了容貌。他曾经的朋友们或者说认识的人,早已经被他留在了曾经的那些个大城市里,或许他们也终将慢慢把于佑忘记。这对于于佑来说,好像不是什么感伤的事。有的时候他会想,他不是没有过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就像他也不是没有过最痛苦难受的时候一样,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他不过是提早去经历了种种,又有什么可以抱怨和后悔的呢?
这个周一的下午于佑□□地睡了一觉,然后换了一身运动套装出了门。去了趟银行,把单据之类的东西揣进兜里,于佑就跑上了河堤。
这个城市最美丽的地方之一,也就是在河堤这里。河水巧妙的在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