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的哭喊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裴怀珹动了动手指,叫人把孙发带走,然后对吓得几乎神志不清的徐铉道:“我问你,马永言可带过一个道士到你们诗社去?”
徐铉想了想,拼命点头,“有的,有的。”
“这首诗,其实是那道士所作,然后假马永言的名义收录的吧?”裴怀珹轻描淡写的道。
徐铉一时转不过弯来,“道士?有是有可他……”
裴怀珹继续道:“那道士叫谢中玉,是龙虎山来的,他还说过天下不过三家尔,皇家、孔家还有就是他们龙虎山天师一家。但天无二日,只有一家之尊,远在其他之上。对吗?”
徐铉好歹读过书,虽然受到了惊吓,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对方说出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诱供,“……好、好像说过……”
那道士确实跟马永言一起出现过一次,但他基本上不说话,不过,锦衣卫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好了,他可不想像孙发一样。
裴怀珹满意的道:“那么,再见面你能认出他来吗?”
“能,能的!”徐铉道:“一定能,这首诗是他做的,天下三家的话也是他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裴怀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身向外走。
徐铉跪在地上,看着飞鱼服的衣摆从他眼前经过,直到看不见。
他虚脱的瘫倒在地,那个道士不是他的朋友,只是个陌生人,构陷起来没那么深的负罪感。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是龙虎山的,那么肯定有靠山,不会轻易被收拾的。
他只是想活命而已啊,这不能怪他,不能怪他……
——
宋映白早晨点过卯,刚捧过房家墨泡的茶,才吹了一口,就有校尉来禀告,“大人,上清宫廖中芳道长求见。”
不是谢中玉,而是他师兄?宋映白纳闷的想,不过越反常越代表可能有大事发生,“在哪呢?”
“在衙门外等您呢,说如果方便,想请您立刻见他一面。”
锦衣卫里不方便外人进来,只好他出去了,宋映白放下茶盏,快步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外,就见廖中芳正急得团团转,一见他来了,忙道:“宋百户,快救救我师弟吧。”
“他怎么了?慢慢说。”看廖中芳的样子非常焦急,弄得他都紧张了,不过谢中玉能遇到什么事?就算遇到事,他师叔也能解决吧。
“他被北镇抚司的人抓走关进诏狱了。”廖中芳道:“已经关了一夜了。那边不许任何人探望,也不知道是什么罪名,师叔叫我稍安勿躁,但我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出事情。”
“北镇抚司?诏狱?”那不是哥哥的地盘么,“你别急,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帮你问问。”
“我打听过了,说是北镇抚司镇抚的人下令抓的。你可能无能为力,还是请转告黎大人,请他帮着想想办法吧。”
镇抚下令抓的?如果裴怀珹不是他哥,以他的身份的确无能为力,但现在不一样,“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就知道他每日不着调,早晚要出事,唉,总之麻烦宋大人了。”
“别这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
宋映白辞别了廖中芳,都没说再回衙门喝口茶,而是直接去找哥哥问了清楚。
八成是他手底下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抓了谢中玉,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朝廷有人好办事,在自己亲哥哥手下,一定能查清楚真相。
毕竟谢中玉那人,他多少有点了解,偶尔狗脾气了些,但绝不会犯大错。
裴怀珹料到宋映白会来,已经做好了接待准备。
他一进门,裴怀珹就叫人给他看座,然后笑着道:“早饭吃了么,这里有点心,你吃些吧。”
“吃过了,还不饿。”他坐下,喝了口茶,“就是往这边赶,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裴怀珹顺着他问:“什么事这么急,连口水都没喝?”
“谢中玉,就是上次在我家里,你碰到的那个道士,他昨晚被抓进诏狱了。我想问一问,他犯了什么错,当然如果他真的犯了大罪,绝不姑息。只是,我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他之前帮过我不少忙,我不能不管。”
本以为哥哥也会震惊,马上派人询问发生了何事,不想他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是我下令抓的,而且依我的意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
“为什么,他犯什么罪?很严重吗?”
“他大逆不道。”
宋映白因为罪名太过匪夷所以,他甚至想笑,“大逆?他?他出家人怎么逆?”
“现在有人告发他题反诗,而且言语中也多次表示对朝廷的轻慢不屑。”裴怀珹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本诗集,翻到一页给宋映白看,“我派人追查这个马永言,发现他跟谢中玉曾经往来密切,而且有人作证这首诗其实就是谢中玉做的,不过碍于他出家人的身份,让马永言代为发表而已。”
宋映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