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解药也吃了吧。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傅月影固执地摇摇头,他最初是打算将整颗药都留给无名的,毕竟中了毒的无名已手无缚鸡之力,仇家又多,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若不是怕立春二人不同意,事情闹大,被他爹知晓,他才不会迫不得已服下一半解药。“关于解药的事,你们不可透漏半句。若是教主和花右使知道了,我定饶不了你们!”
立春两人对望一眼,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你们放心,我已无性命之忧,只要找到卢雪墨的师父,这毒就能解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寻个合适的机会,我自会跟我爹说清楚。”傅月影接着道,“走吧,先去芙蓉镇跟花稳汇合。”
花稳将无名带到一家农舍投宿,里里外外,暗中埋伏了不少人来保护他。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江湖人少不得要将隐月教归到邪魔歪道上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正准备问问无名两人相识的经过,就看到立春立夏身后的傅月影。他将手中的干粮朝无名一扔,整个人一跃而出,“少主的毒可是解了?”
“不解我能活着走来?”傅月影瞥了眼散了一地干粮,回头瞪了花稳一眼。
花稳心虚地低下头:“看到少主回来,属下一时高兴,手抖了……”
“你们都退下吧。”傅月影在无名身侧坐下,掏出怀中的解药递给他,“卢雪墨解了我的毒……但却只给了你半颗解药。你服下后虽能性命无忧,只是……每一步都会犹如踩在尖刀上,疼痛难忍……你,你先服下,我会再想办法的。”
即便只有半颗药,无名也能想到,它来的定不会简单。
“谢谢。”无名接过药,头一次如此慎重地谢一个人。
窗外掌声轻响,两人抬头望去,见花惊吾斜倚着门,嘴角擎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慵懒的犹如秋日午后的阳光,“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
“你如何进来的?”傅月影探头,未见花稳等人。
花惊吾侧眸看了眼外面,悠然道:“我若想进来,就凭他们,还拦不住。”他将手中的寒古刀扔给傅月影,“如今我的目的已达到,这把刀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反倒为我招惹了不少爱偷腥的猫儿,不如还给你们。”
见无名杀气毕露,花惊吾收了折扇,似笑非笑道:“这世间能制出解药的,除了我师父,只有我。你确定真要杀了我?”
无名松开紧握的手,散去凌厉的杀气,冷冷道:“走!”
花惊吾淡淡一笑,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花惊吾为何会还刀?”傅月影将刀抽出,秋水般的刀身泛着泠泠的冷光,映照着他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
忽地,外面兵器交接之声传来,未等他走到窗口,已有蒙面人破窗而入。
“小心!”无名拉住傅月影,侧身躲过对方的杀招。起身的那一刻,他已感觉到由脚底窜遍全身的痛感。
傅月影见他一时未能适应这种钻心之疼,又加之羲和弓不在身边,渐落下风,拉起他便跃上房顶,朝青玉山方向飞去。他虽武功不济,但轻功还是不错的,用花稳的话来说,关键时刻能逃命的绝招,他掌握的非常牢固。
无名适应了这种疼痛后甩开他的手,冷道:“为何要逃?”上次落跑,约是十二年前,他为杀人,身受重伤。之后武艺Jing进,便再未尝过这种犹如丧家之犬的滋味。
“你中毒初愈,况且又步履维艰,我怕你不小心受伤。”
无名望着他身后,冷哼一声,“你不想与人计较,人家却未想要放过你。”
傅月影从他的眸中看到逐渐接近的敌人。
以一敌十,他岂能袖手旁观?纵然疼痛难忍,傅月影还是加入战局。
只是他这人本就对痛觉异常敏感,出手间,便始终慢了半招,处处受制于人,颇为辛苦。来人明显看出傅月影比无名要好对付,分出一半的人数,合力围攻傅月影,另一半用以牵制无名,企图各个击破。
数个回合之后,傅月影的体力难以为继,被几人逼到悬崖边,身中数掌,跌下山崖。无名见他坠下,飞身赶来,及时拉住他的手。岂料这些人趁此机会给了无名一掌,两人双双坠下悬崖。
情急之中,无名将真气注入寒古刀,以刀身划入峭壁,延缓坠落的速度,最终停在一处凸起的石壁上。他松了口气,低头看看傅月影,方才下坠时磕到石头上,已然陷入昏迷。
无名将他拉上来,小小的石块上躺一个,还站一个,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带着他们坠向深不可测的悬崖。
但无名已无力气再去思考这些,缓缓合上了愈发沉重的眼皮。
醒来日已西倾。山中浓雾弥漫,无法看清四周的情景。他探了探傅月影的脉搏,还好没什么大事。虽受伤昏迷,至少没有性命危险。
无名扶住手臂粗的藤蔓站起来,低眸却见藤上系着一条红手帕。因时日已久,手帕破烂不堪,在轻微的山风中,摇摇摆摆。
这条手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