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小时候欺负皇子们,他只会认准那些母亲地位不如他姐姐的皇子欺负,这样后妃们到皇后那里告状,他姐姐才能压下来。又比如不长眼欺负到唐渊头上,被唐渊反手一推,推进湖里的事,他心中不服,但是也不敢随随便便再出现在唐渊面前。
这样的一个人会有胆子偷军需品吗?偷出来还不卖掉,囤在这个客栈是想要授人以柄吗?
除非他找到了比他长姐更大的保护伞,而且这个人足够在兵部和户部同时追责的情况下护住他,这样的人数遍整个朝廷也就不过一掌之数。
嫌疑最大的自然是龙椅上那位了,但他为什么要偷运军备出来呢?如果只是为了把握军权,随便在户部或者兵部哪里卡住军备不就行了吗?
唐渊隐隐有个猜测但又不是十分确定,只能带着疑问出去找谢三川。
谢三川坐在马车上,正等着唐渊出来,一看唐渊出来,他就快步迎了上去。
“少侠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唐渊先爬上马车,捧着水袋给自己灌了两口水,道:“地下都是军备,铠甲武器和火·药。”
“火·药?原来我们一直住在火·药上?”
“正是。——谢阁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少侠单说无妨。”
“这一处是无为阁名下产业,谢阁主作为无为阁主就从来没听说过门下产业有异动吗?”这问题唐渊刚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这客栈酒旗上明明绣着“无为”两个字,谢三川作为无为阁阁主就想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易着容掌柜的认不出来他也就罢了,他竟也不认得掌柜。
“可这并不是我无为阁名下的啊。无为阁名下产业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云来客栈并不在其中。”
“但这客栈酒旗上绣着‘无为’二字。”
“什么?”谢三川的惊讶不作假,居然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客栈属于无为阁,“不可能,我虽然轻功差些,但记性却不差,这个确实不在无为阁统计的产业簿之上。”
“那就是不上簿子的产业喽,手下人也从来没报过这个铺子的事吗?”
“无为阁从来都以维护江湖和朝堂的平稳为己任,民间产业多则多矣,但都是有规矩的,何处开几间,年底算收支都是上册子的,除非是——”谢三川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手下人瞒着我开的。”
唐渊没想到无为阁还有阳奉Yin违这种事。
无为阁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非常正面的,就像谢阁主说的,以维护江湖和朝堂的平稳为己任,上下一体同心同德。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谁不想要权,谁不想争利呢?打着无为阁的旗号开店,不但可以得到无为阁势力的庇护,还可以不向无为阁总堂交租,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这样一想,这家店的存在好像合理了似的。
只是还有些不对的地方,唐渊想得头疼,便不再去想。
“谢阁主,赶路吧。”他阻止了谢三川再说下去,旁人家事多说无益,现下最重要的是去京城。
不管是皇命还是这批军备,都要到了京城,只有在京城才能把一切秘密都揭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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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入京
(十)
袁家军处也很快收到了上头赐下来的赏钱,跟赏钱一起来的还有一道让袁骁回京述职的圣旨。
圣旨到的时候,袁骁正坐在帐子里擦一柄剑。
那柄剑约莫有二尺来长,在剑里并不算长的,剑上除了血槽之外一丝装饰都没有,甚至连剑柄都没有,但它却是一柄和成乾剑同样有名的剑。
这是一整块青钢炼成的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有灌满内力的时候这柄剑上的铜锈才会剥落,露出一点点锋利的刃来,就像在来仪庄那晚袁骁杀红了眼一样,这柄剑也是越是饮血就越是漂亮。但它平时却沉默得不像名剑,而是像一根青钢的棍子。
“将军,圣旨到了。”校尉小心地避开剑锋,凑到袁骁耳边耳语道。
“袁骁接旨——”彷佛是为了证实校尉的话,帐外很快就传来了太监尖利悠长的声音。
袁骁想了想,把剑收起来,并未穿甲胄,而是搭上校尉的肩膀,一边给校尉使眼色,一边“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校尉是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头东征西战的,很快就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丧了亲人一般地大嚎起来:“将军啊将军,您刚刚身负重伤还没养好,怎么就起来了?您这是不要命了啊!”
“不行!皇上有旨,我怎能不跪?”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校尉的哭嚎声又大了一些,“将军您可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啊!就当是属下求您了!”
外头宣旨的太监见迟迟没人出来接旨,又往军营主帐处走了两步,只听见帐内一片鬼哭狼嚎中袁骁坚定的声音格外突出。
“见旨不跪,是为不尊。”
“将军啊将军,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