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楼大厅里看到的幻象里并没有谢三川。
不过也确实应该如此,谢三川虽然遭软禁,但在江湖上还是一呼百应的无为阁阁主,哪怕在无为阁内被架空篡权了,江湖人也只认谢三川一个。堂堂阁主怎么能同普通弟子共住一屋呢?
“谢阁主是自己一个人?那好,等入了夜我们就去找谢阁主。”
“对,哈哈儿虽然平日里不做好事,可今天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浸在火油里的药并不算毒,只会让人昏睡无力,想来是为了半夜偷客人的东西方便,今晚无为阁弟子一定会睡得很熟,届时我们只要不把客栈拆了,他们准醒不了。”
“笃笃笃。”
唐渊瞧了瞧零号房的门,没人应答。他捏了捏自己的嗓子,模仿着哈哈儿的声音道:“哈哈哈客官您睡了吗?”
依然无人应答。
“撬锁进去。”
小泥巴这时候从袁骁身后钻出来,拦住他的剑:“我来吧。”
唐渊二人就看着他掏出一只手套戴在手上,手成爪状按在门上,像一只老鼠一样“咔嚓咔嚓”地很快就把木门抓出一个洞来,又把手伸进洞里去鼓捣了一阵。只听得“咔哒”一声,门开了。
过路老鼠?唐渊看看小泥巴的手套,心道原来小泥巴还有这等绝学,怪不得被丐帮堂主委以重任。
他们推开零号房的门。
零号房跟七号房的布局基本相同,外间只有一张方桌几条板凳,里间一张大床,唯一一个不太一样的就是床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袁骁拦着想要继续往前查看的两人,抽出青钢剑把床上那人翻过来。那人面目十分平凡,唐渊走上前去在他鬓边摸索了两下,终于寻到一处破绽,捏着面具的一个边角将它揭下来,这个人的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右脸一道长长的伤疤,血rou外翻,是谢三川无疑。只是他唇色发紫,面上苍白,明显是中毒之相。唐渊拿出药瓶来倒出一颗药丸,正要捏着他的嘴送进去,却被袁骁拦住了。
“我来吧。”他小声说。
接过解药,袁骁捏起谢三川的下巴,大拇指摁住他的下嘴唇,强行扒开谢三川紧闭着的牙齿,把解药塞了进去,手指滑到谢三川的喉咙处一捏一划。谢三川不自主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那颗药丸就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
“一会儿他就醒了。——汤圆儿,你能看出谢阁主中的是什么毒吗?”
唐渊看了看谢三川的面貌,摇了摇头道:“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与哈哈儿的毒混在一起这才呈现身中剧毒的面相。不知道哈哈儿火油里放了什么东西,回头我们偷一点过来,让沈端瞧瞧就知道了。”
“桃花剑倒是医毒双绝。”
“我就夸了他两句而已。你——”
说话间谢三川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手扶着头艰涩地坐起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yin,抬起头看到他们还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少侠?”
“谢阁主,是我。——你不是在做梦,别揉了。”
谢三川坐起来拍拍自己身上,随后迷茫地看向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唐渊把怀里的信封掏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阁主是在找这个吗?”
谢三川眼前倏而一亮,接过信封,道:“正是。少侠怎么拿到这个的?”
唐渊指了指缩在袁骁后面的小泥巴,说:“丐帮弟子给我的。阁主不是送了求救信给丐帮吗?”
小泥巴走上前来,从谢三川手里抢回信,把信塞回自己怀里:“阁主的求救信既然送出来了就归我丐帮了,我还要拿着这信回去向堂主请功呢。”
“阁主能说说无为阁内部出了什么事吗?”唐渊搬过一条板凳来,扯着袁骁径直坐在了谢三川对面,“当然我不是有意窥探阁内机密的。”
谢三川叹了口气道:“哎——告诉少侠也无甚大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这个当阁主的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告诉少侠也没什么了。想必少侠一定从紫姑那里听说了不少无为阁秘辛了吧?”
“烟水楼主确实说了不少,也是我多嘴问了两句。”
“不怪少侠,紫姑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风风火火藏不住话。”提到烟水楼主紫姑,谢三川的眼里突然多了一抹温情,但这温情很快就又褪去了,“之前我接手了无为阁,阁内有不少人不服我。毕竟阁主之位能者居之,我当时年轻,而且少侠你也知道,我轻功不好,从来做不了阁内的任务。其中又以我父亲的副手长春手花长春为首,更是跟朝廷有所勾结。花叔对我也算不错了,儿时常常教我功夫,若是他想要阁主之位,当时的我必然能让贤。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与朝廷勾结,来篡我的这个位置。”
说到激动之处,谢三川拍了拍床板。
“我当时年轻,羽翼未丰,不得不把紫姑她们送出去避难。也是上天保佑,还是让我稳稳地坐上了阁主之位。中秋之前,少侠你我二人经过云来客栈后,我入京查看阁内产业,询问到了这处云来客栈。也是我识人不清,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