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冥顽不灵!”渡霜怒意大增,眼角余光无意瞧见放在床旁的一把剪刀,指了指,“这是什么?”
“我……”一头雾水的夙夜不太懂渡霜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火,他顺着渡霜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把没有藏好的剪刀更是气势弱了一半,连讲话都变得断断续续,“那是……我用来剪……剪头发的!”
看到底气不足的凤凰,渡霜无比肯定自己的猜测。
“即使你把简儿的喜服剪烂,我也不会推迟成亲的日子。夙夜,你无药可救了。”
“什么?”夙夜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渡霜的意思,他急急忙忙的拉住渡霜,“我没有剪烂他的衣服!”
“呵。”渡霜睥睨的看了他一眼,“像你这般居心叵测之人,会没做过?怕是已经熟能生巧,又骄傲自负的露了破绽。”
“我没有!我的确是去了高楼,也看了他的衣服,可我没有做过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被怀疑的夙夜急了起来,“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过的我是不会承认的!”
生怕那人不信,他心急如焚的拼命解释:“我就算要毁了他锦服,也是光明正大!又岂会偷偷摸摸,暗自耍手段,一定有什么人想要嫁祸给我!”
“嫁祸你?”渡霜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冷笑一声,“接下来你是想说那个人是简儿,他故意弄坏了自己的锦服,再把过错推给你?”
夙夜正想说是这样,渡霜又问:“那你昨夜去阁楼里是为何?莫不成是去散步,很碰巧的走到里间,又出于好奇的看了几眼衣服?”
“我可以发誓,如果我真做过,我夙夜不得好死!”小凤凰激动的红了眼眶,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有心存歹念,但他还不至于我能背离仙道,做尽损人利己之事来折损修行。”
“天帝都能为你所用,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掌心朝上,剪刀转移到那温润如玉的公子手里,他用那细长又指骨分明的手指划过刀刃,然后握住剪刀柄,反手用尖锐的刀尖抵在夙夜的颈间,“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不能杀了你。”
“你最好……这辈子别放过我。”夙夜后背贴着墙,他被迫仰着头,却满心欢喜,像是吃了满嘴糖,甜得发腻,“渡霜,我要你这一世必须看着我,无论是爱与恨,除非死亡。”
“夙夜,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说的这番话。”渡霜面色Yin沉,“我会看着你求饶。”
那人凤目微挑,无畏的与他对视,嘴角勾出少许兴味的笑意,“好啊,那我们拭目以待。”
玉折兰问我何必玉石俱焚。
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任何人碰你。
渡霜像是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夙夜的念头,他浮上腻烦之色。那双深沉的水蓝色眼眸闪过无法抑止的怒火,不带温度的刀尖离开了温热的脖子。在夙夜为颈间失去那抹冰凉而感到失落时,右肩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不禁发出一声痛哼。
“唔……”他撇过头低眼一看,剪刀没入肩里,已经看不见银色的刀刃,硬生生的穿过他的身体刺在墙上。
夙夜大口的呼吸,企图这样能够分担剧痛,他面色如纸,额冒冷汗,双目无神的望着渡霜,几乎在痛楚折磨下抽干了力气。
“八日后是我与简儿的大喜日子,你最好一秒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渡霜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面对夙夜的反应,他只是漠不在意的转身离开。
“我没有做过。”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远,夙夜用力的拔出插在他肩上的剪刀,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染红了衣袖,再从垂下的指尖滴落在地上。他站着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又说了一遍:“真的没有。”
小凤凰把剪刀漠然置之于一边,一想到某个名字,血淋淋的右手就不由自主的捏紧剪刀,直至指缝中同样流出暗红色的ye体,分不清究竟是来自哪个伤口。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久久不放开,似乎要加深这种痛觉,好让自己加倍记住。
这一天,他与渡霜说过的话。
渡霜刚从夙夜那里出来没多久,看着远处高楼入云的阁楼,最终折返了脚步往林间走去。
他掏出藏在衣领下的信,迟疑了半刻才拆开看。
上面写着的是北海的情况。
早在一个月前,北海就遭受到了魔道之人的入侵。渡霜还是后知后觉才听闻这件事,等他赶过去的时候,整个北海在弥漫着烽火狼烟,面目全非的模样已经找不到当初一丝碧瓦朱甍的华丽。
看着一片狼藉,他失了魂般的直奔龙宫,强烈的预感促使他不断去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坐在宝座上的北海白龙王似乎早就料到渡霜这次来北海是为了何事,不等渡霜开口问,他直接告诉渡霜,恬如与大太子敖安去凡间察看民情时失踪了,至今毫无音讯。
恬如失踪了。
久违的焦躁不安重新霸占了这具躯壳,连呼吸都忘记是什么步骤,脑里一片混乱,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渡霜……先行